刘楠:“那就开始讲了。”
猎神者:“我洗耳恭听。”
刘楠:“生活真是奇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以成全你,也可以败坏你。”语出莫泊桑的短篇小说《项链》。在高中的时候,我的老师,曾经语重心长的谆谆教诲我们,小说主人公的苦难的成因,是因为她爱慕虚荣。而不是因为一件两件的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爱慕虚荣,那么她的苦难,就是命定的、必然的。
青葱懵懂的,对于老师的说法,曾经大以为然。
直到我,在蹉跎了几多岁月,虚掷了大把光阴之后,对于老师的说法,却再也不敢苟同。甚至认为大谬不然。
改变我一生的,就是那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记得那一天,风和日丽的。我骑行在前往学校的路上。我有些无精打采,昨晚一夜没有睡好。
我此时的心情,与这美好的天气格格不入。
我感到有些焦燥、愤懑、羞愧和耻辱。
昨天晚上,我的痔疮犯了。对于别人,这是小事一件。对于我却非同小可。在我十八年的人生当中,痔疮之前只犯过两次。这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我八岁的时候,不得不告别父母和兄弟姐妹,家乡的伙伴,从农村的老家,搬到爷爷家里的前一晚。父母和爷爷认为,打小就顽劣的我,在城里会得到更好的教育。
第二次,是在初二,我爷爷去世的时候。
这第三次,是在昨天夜里。当天的下午,一模的成绩发布。总成绩加起来,都没有我爸的血压高。
对于这个结果,我呢并不感觉意外。这是极其合理的。一天八节课,我睡四节。要是能有好成绩,那者咄咄怪事。
当时我也并没有太当回事。
可是就在当天的晚上,我起夜的时候,愕然的发现,抽水马桶里有几滴血液,正向四周扩散。天,我有点惊恐的发现,痔疮犯了。
我不想承认,可是又得不承认,这次犯痔疮的原因,就是因为高考的一模成绩。
那几滴血,将我表面的伪装,一点不剩的冲刷掉了。我在表面上的一切洒脱、满不在乎,都不过是自欺欺人。证明我对高考,对上大学,在乎的要死。重视程度,就像八岁离开家乡,初二的时候,爷爷去世。
我感觉自己被自己的屁*眼,无情的出卖了。我感觉那个可恶的东西,正在无情的嘲弄我。仿佛在对我说:“小子,承认吧。你做梦都想上大学。装作毫不在意,只是在为自己的无能辩护。”
我相信我的那些哥们,如果知道了我犯痔疮的原因,他一定会笑死过去。他们一定会满边城嚷嚷:“你们知不知道,刘楠想上大学?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在离学校一个路口的地方,我看到几个社会青年,拦下了一个我们学校的一个低年级学生。
边城就是这个样子。大量什么都不是的,无业的社会青年,游荡在大街之上,会时不时的拦住一些手无缚鸡之边的学生,抢走他们的零花钱。或者他们的名牌鞋子、衣服。
老子不只一次的看到,我的校友们,被人剥了鞋子,赤着脚到学校。
我在经过他们旁边的时候,非常嫌恶的看了那几个社会青年一眼。我打心眼里看不起那些游荡在街边的社会青年。认为他们什么都不是。如果他们稍微有一点点的自尊心,完全可以到各个矿点,去当护矿队。我就有不少同学,比他们岁数还小,到了护矿队。虽然危险一点,至少大排量的摩托车,加上一个长腿美女是标配。
胆子再大一点,完全可以到大边,也就歌谭去闯天下。歌谭百分之六十的黑道生意是我们边城人做的。到了那里,至少一个小排量汽车,副驾和后座,坐满了美女。
非常的不巧,我那充满嫌恶的眼神,被那几个小混混看到。
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你他*妈的看什么?找死啊?快滚。”
要是在平时,我可能就忍了。但是今天不同往日。
听到那个小混混的叫嚣,哥们一个急刹,从书包当中拎了半块板砖,将车子扔在路边。向着他们冲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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