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将茶杯放下，盯着谭丽丽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参加面试吗？”
谭丽丽摇了摇头，她从进门之前就不理解，现在还是不明白。
“我在Z市无亲无故，可以说对这里非常陌生，我需要一个人可以在一旁帮我！”方宇说道。
“你想让我做你的秘书？”谭丽丽皱了皱眉问道。
“不错，你虽然笔试成绩不过关，但我相信你对Z市的了解程度肯定比我强，不，或许比很多人都强，你应该可以做好这份工作的。”方宇点了点头道。
谭丽丽将一杯红酒全部倒入了嘴里，咽了下去，然后对方宇道：“再来一杯！”
方宇笑了笑，又给她倒了一杯酒。
谭丽丽又将这杯酒喝下去，才好像鼓起了十足的勇气道：“他们说我是张德发的情妇，其实并不准确，我小学毕业后就辍学在家，十五岁来到Z市，做过护士、做过酒吧服务员、还做过话务员，本来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稀里糊涂得过下去了，可是家里来信给我说，父亲因为一场车祸死了，母亲也因为伤心而卧病在床，家里还有弟弟妹妹正在念书，需要钱！钱啊！”
方宇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说话。
谭丽丽接着道：“就凭我挣得那点钱，根本连我自己都养活不了，更别说给家里寄钱了。可我不想弟弟妹妹辍学，我不想他们走我的路。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个高档会所门前贴着的招聘启事，只招收女的，每个月最少一万元收入，我知道那是干什么的，但我还是去了。”
方宇的心抽搐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自己，自己也是有弟弟妹妹的，自己也是一个人供他们上学的，幸运的是自己好歹上过高中，而且成绩还不错，而且更幸运的是自己是个男的，所以自己找到了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可是谭丽丽只上过小学，而且还是个女人，一个女人只身在外，比男人要难得多。
“我的运气其实还算不错，高档会所就是高档会所，那些人花钱培养我，教会我唱歌、跳舞、讨好男人，还教会了我许多事情，如果别人不知道我的身份的话，一定会以为我是个多才多艺的千金大小姐。”
“一年之后，我开始了工作，那个时候我才十八岁，他们让我和我的同事去陪一些特殊的顾客，这些人中有高官、有富豪，还有**的大佬，总之都是Z市的人上人。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的身体比你想象得还要脏，我根本就是那些人的玩物。直到后来张德发花大价钱买下了我，我才以为自己可以脱离苦海了，谁知道才不过五年时间，他就又勾搭上了更年轻的女人，将我彻底忘记了。”
“所以你就想自己养活自己？”方宇深深吸了口气，问道。
“没错，我习惯了大手大脚花钱，但又不想回到过去那种日子，所以我想自己找份还算不错的工作，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再加上张德发给的钱，基本上就可以回到那奢侈的生活之中了。”谭丽丽点了点头道。
“但你要明白，我的公司才刚刚开始，不可能支付你太高的工资。”方宇说道。
“这个我知道，但像我这样的人，又有谁会要呢？”谭丽丽低下了头，脸上一阵阵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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