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了安,置身不动,等待父亲发话,司洺转过身,挑动眉角,不悦地觑了觑司廷彦,沉声道,“彦儿,你去哪里了?”
司洺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杯茶水递给司廷彦,凝视着他的双目,沉声道。
“去见了朋友。”
“朋友?”司洺冷哼一声,鼻尖翕动,一双眼睛紧紧地蹙在一起,凝视着司廷彦,“彦儿,你与侍郎府嫡女陆芸汐之事已经传得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么?你还要瞒着我吗?”
“父亲……”
司廷彦闻言,心下一紧,忙站起身,掀开身前长袍,跪在地上,“我与陆小姐只是合作伙伴,绝无外面传闻的那些苟且之事。”
司洺坐在一边,冷着双目,上下扫视了司廷彦一眼。
“彦儿,你是我司家的独子,婚配之事本就该慎之又慎。那陆芸汐虽说是侍郎之女,可是她母亲到底也是商贾之后,且死得不明不白。死后都未曾葬入陆家祖坟,这样一个女子之后能是什么温婉之人?”
司廷彦蹙着双目,忙解释道,“父亲,陆小姐是个明事理之人。我敬佩她为人处事,与她相敬如宾。还请父亲勿要如此背后闲谈她人。”
他长叹一口气,喉咙轻动,慢慢地走到司廷彦身边,抬手扶起他,“彦儿,你与年家早有婚事,年小姐也快到了出嫁的年纪。这几日年家也派人来说过,言语之间皆是希望你们能早日成婚。也算是了却了父辈的心愿。”
听闻此话,司廷彦却又跪在地上,双手交叠放在额头之前,对司洺深深地叩首,高声道,“父亲,孩儿不能娶年家小姐。”
司洺的双目蹙动,居高临下地凝视了司廷彦许久,才转身坐回桌边。
他冷着双目,尽力平稳自己的情绪,“是为了陆芸汐吧?”
“父亲。”司廷彦仰头望向司洺,“即便没有陆小姐,我也不会娶年家妹妹。自小到大,我只拿年家妹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也根本未曾将那婚事放在心上。”
“放肆!”
司洺闻言,却是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推了下去。
那茶杯“咣当”一声跌落在地上,茶叶四下泼散,茶水顺着地面流动而开。
司廷彦这么多年,甚少见到父亲发火,更别提他如此恼怒。
司洺做了一个深长的呼吸,这才抬起眼皮,凝视着司廷彦,“彦儿,年家这些年在朝上如鱼得水。就连太后娘娘都对年家高看一眼。年家虽然有个梁雨泽,可是他终究是外室所生,就连姓都随了他娘。日后,年家的一切都是雨凝的。你若是娶了她,便能将司家与年家绑在一起,能让司家更上一层,有什么不好吗?”
司廷彦怎会不知父亲的想法?
可是,从前他尚且不敢苟同父亲如此想法,如今陆芸汐的出现,让司廷彦更加肯定,自己无法迎娶年雨凝。
他正要争辩两句,司洺却已经摆摆手,“不管你怎么说,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过几日太后寿诞,年家也在受邀之列,雨凝定然会出席。到时候,你随我一同前往。”
闻言,司廷彦倒是不再争论。
他正想着怎么参加太后寿诞,将陆芸汐准备的寿礼进献给太后。
眼下,既然有这样的好机会,他又怎么会放弃你?
眼见着司廷彦没有再多言,司洺只以为他同意了与年雨凝的婚事,这才安心些许,不再多言,起身便往屋中而去。
侍郎府。
陆芸汐独身一人躺在空荡荡的屋中,睁着一双眼睛,凝视着塌顶。
卧榻顶上悬挂着一只白色的蚊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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