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已经被压成积木的金属块快速的拼接着,它们根据不同的颜色,被分配到了不同的位置。
很快,积木们拼出了四条方直腿,腿上各自有一个橕heng)相连,然后是方形的座面,座面特意选取了磨砂材质的金属。
略向后倾斜的靠背顶端有繁复的花朵雕饰,但是由于积木的颗粒度的原因,雕饰有股浓浓的像素风。用金属圆柱支撑的扶手前端拼成了旋涡状的端头。
满天的金属被拼凑成了一把比正常稍大一些的,有着古代宫廷风的椅子。
一具亮银色的,身材纤细修长,有着柔美曲线的金属人从仓库里飞了出来。
右手提着个浑身血迹,头顶带着破烂帽子的拾荒者。
拾荒者的脸已经被浓浓的血液糊住,地上的人群中没有一个认出那是谁。
金属人稳稳的坐在浮在空中的椅子上,它将伊森横放在自己的腿上,低下头,仔细的端详着。
一缕缕柔顺的金属发丝低垂下来,它伸手撩了撩,修长的手指将发丝撩到了似乎带有耳饰的耳朵后面。
它的五官模糊不清,仅仅有着眉眼鼻口的轮廓在,可能它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
只见它轻轻蹙了蹙眉,掀开伊森的帽子,又盯着伊森头部的伤口仔细看了看,似是并没有什么发现,将帽子慢慢的带了上去。
它只是觉得跟伊森有一种生命层次上的亲近感,但是一通检查下来,伊森并没有什么特殊。
它向下扫了一眼还在痴痴看着它的人群,便跟着身下的椅子以及伊森,化成了一缕光,转瞬消失在天际。
人群中还有大部分男性仍处于震惊中,烤串老板就是其中一个,直到一个大比兜打在他的脸上。
他回过神来,看到了自家婆娘愤怒铁青的脸,“还看还看,摊上的串都被人吃没了,去那边捡坨铁过日子去吧。”
烤串摊的老板一脸凌乱。
。。。。。。
宫廷椅带着金属人和伊森以几倍音速的速度飞行着,椅子前方似乎有一层无形的护盾,既吸收了迎面而来的劲风,也吸收了音爆巨大的破空声。
几乎只用了不到一分钟,金属人就凭着对金属气息的极度敏感和熟悉,带着伊森来到了他捡到传动杆的地方。
它抬起纤细的手指,在指尖凝聚出了一滴异常闪耀的银色液体,滴到了伊森的额头上,液体慢慢渗进了伊森的皮肤里,随着液体的渗透,伊森的生命气息开始变的平稳有力气起来,不再是仅凭着当初留下的一点生命能量苟延残喘的样子。
金属人听着伊森平缓的呼吸声,摘下伊森的帽子,看到伤口也不再流血,甚至结了一层薄薄的痂,抬了抬嘴角,似乎是微微的笑了一下。
它将伊森放到了一块干爽的土地上,接着坐上宫廷椅,倏然消失在空气中。
天气很快变的阴沉起来,大团大团的乌云就像到了饭点的学生一样,向着同一个地方快速的聚集着。
很快因为便移动的过快以及过于拥挤,汗水化为了瓢泼大雨从万米高空落了下来。
鸽子蛋大小的雨滴,携带着巨大的动能,噼里啪啦对着伊森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伊森只觉得自己在被十几个拳击手给全身疏松着筋骨,他痛苦的呻吟了几声,伴随着几滴雨精准的砸在了他的眼窝里,他抬起手遮着面部,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他翻过身子,双手撑着地面,缓慢的抬起了身子。
他使劲挺着上半身,调动腿部肌肉,用膝盖作支点跪了起来,巨大的眩晕和头部的疼痛让他的胃部一阵痉挛,雨水打在伤口上的疼痛使他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抬手摸了摸头上最疼的地方,手指刚轻轻碰到,就疼的眼前一黑,他疑惑的看着手上沾染的鲜血,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躺在这个地方。
这肯定是被哪个杂碎看我捡的东西好,敲了我闷棍!
酒糟鼻和麻杆叔不是说今天一起吗,怎么就我自己晕在这里,改天遇到了一定要找他们算账,下次捡到好东西也不会再换酒给他们喝了,伊森不禁自己碎碎念道。
他扶着旁边的一块支出来的金属废料,用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又是一阵剧烈的眩晕。
闭眼缓了缓,尽管瓢泼大雨遮挡住了不少视线,凭着对周围的熟悉,伊森还是很快弄清了自己的位置,挪动双腿向家走去。
他要尽快回家处理一下伤口。
也不知道本来在这片活动的大家都去哪儿了,还是看到天气不好大家都回家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碰到?
伊森步履蹒跚的走着,大量降雨造成的泥泞和积水让他显得极其狼狈,周围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也让他心里不禁打起鼓来,他尽量快的挪动脚步,坚定地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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