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是觉得不会再起波澜的众人，此刻惊住了。就连原本追随石重人的一干人等，也皆是露出了鄙夷，与恨意。
魔族与人族是死仇。
堕落魔道，成为魔族走狗的人族，更为人人不齿。
“呸。没想到石重人竟是这种人。”
“是啊。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舍弃灵魂，去做魔族？”
人若是吸食魔气，灵魂会遭受重创，成为只懂得杀戮的魔族中人。而且因为不是那种纯种的魔族，所以，为人魔两族厌弃。总之，人族武修要是这么做了，虽说能短暂提升修为，但却是会遗臭万年。
借着吞食的魔气，石重人的修为果真是在不断攀升，那身上流淌出的气息也变得厚重可怕。
砰。
一道气势直接从他的身上迸溅开来。
狂暴的气势以他为中心，像是一朵盛开的妖异黑莲一般，不断扩散。
石重人只觉得身体里的桎梏完全被打通，他呢喃着笑意道：“这就是仙皇境吗？果然……很强。”
石重人的双目变得漆黑无比，里面没有半点眼白，黑漆漆的，好似沾惹了墨汁一般。
如此神色也是魔族的象征。
待得日子长久下去，魔气侵身，石重人会彻底丧失理智，只会听从纯正魔族血脉的吩咐，彻底沦为走狗。
但眼下的石重人，却是切实得到了好处。他感受着体内暴涨的力量，双目死死盯着李荆山，“当年你徒弟入魔，杀了多少人？他的债，你来偿还。”
提起当年之事，李荆山立即变了脸色。
他轻抚着肚子，随后向着石重人道：“我徒弟当年因为年轻气盛，受不了打击，转为修魔族功法，毁了自身，也让得身边人遭受无妄之灾。可你今日，又何尝不是和他一样？”
“呵。说的再多，今日我也得取你狗命！若非你昔日里处处包庇他，他怎会行事如此乖张？我唯一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就被你徒弟给杀了！”石重人每说一句，身上的气势便是暴涨几分。
李逆天显然是知道当年内情的，眼眶微红，抬头看着高空。
青龙学院里的无数人都在抬眼看向高处。
无论恩怨，无论胜负，仙皇境的争斗却是鲜少有人看得到的。
他们这次也算是占了大便宜。
“不论如何，你堕入魔道，成为魔族，今日，我也必杀你。”
李荆山表情阴冷。
石重人喝道：“你试试？”
二人几乎是同时出手。
璀璨的金光与冷漠的黑芒在瞬息间撞在了一处。
高空中显现出灿烂的光彩，不仅夺目，而且让人流连忘返。那种危险气息极重。方圆万米间，皆是能受到影响。
学院里的弟子与长老们纷纷后退，只能远观，不敢再靠近分毫。
两位仙皇境的战斗极快，也极为迅猛，众人的眼力与实力跟不上，却也只能看了个大概。他们只觉得石重人和李荆山在互相变换方位，身形如鬼魅，不断地试探与攻击。几个眨眼间，双方已出招数十次。
周围的山峰，变得平坦无比。
周围的草木，已被波及飞出了万米之外。
在这方圆万米间，也只有这两人能够存在。
二人都是带上了几分震怒与杀意。
出手皆是狠辣。
每一道攻击，皆是奔着对方的性命去的。
快！准！狠！
一时间，却是彼此谁也奈何不了谁。
李荆山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诡秘魔气，心头微微动容。
在与他交手之际，魔气还在蔓延，侵蚀他的灵力与肉身。几十个呼吸下来，他的气息开始有些紊乱起来。
“翻手为云。覆手杀神。”
石重人狞笑着道。
他原本是人族武修，此时因为吸食了魔气，所释放出的武技也变得阴森许多，四周天地，变得有些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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