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是个不眠夜。
在段星修炼肉身的时候，香云山山顶的大雄宝殿，却是另一番景象。
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但来香云山上香的香客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原因而减少。
在这些僧侣看来，这种盛况，起码要维持到中午十二点左右才能缓和一些。
大殿依旧人头攒动，殿中央的香鼎依旧袅娜生着青烟。
此刻，怕是在场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记得，之前这香鼎震动的事情。
除了……
香云山不小，大雄宝殿也只占了山顶的一隅之地。
穿入一片松林，人声喧哗渐渐减弱，佛音梵唱也听得有些模糊了。
便是那不停击鸣的古钟声，也在这松林的层层过滤下，化作细小嗡鸣。
此刻，一名老僧双手合十，口中低吟佛经，一步一步踏着泥土，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泥土倒也松软，行走之际，也在他的罗汉鞋上沾了不少。
宛若，沾染片片俗世烟尘。
只是老僧并未在意，依旧满脸虔诚，一步一步。
大约走了千米左右，直至老僧的罗汉鞋边，已经被泥土沾满，他这才缓缓停下脚步。
抬头望去，一方石塔映入眼帘。
石塔呈六边形，共有三层，不高，但却很大。
光是基层的直径，大概就有半个足球场的大小。
塔身有不少凹窗，每个凹窗之中，都坐有一尊佛子雕像，细数之下，恰逢五百之数。
而那塔顶的最上面一层，则是额外盘坐出十尊雕像，仔细看去，正是佛祖坐下十大弟子！
三层、六边形、五百佛子、十大弟子……
光是这阵势，在佛教之中，就已经算是很高规格的塔了。
三层代指三界、六边形塔代指六道。
五百佛子坐落，十大弟子登顶……
若不是这石塔看去有些斑驳，当真是恢弘非常。
老僧站在石塔门前，对着石塔深深地鞠了一躬，低声梵音几句，走上前去，拉起门闩。
当当当！
仅仅敲了三下，他便退回原地，双手合十等候。
许是跨年礼花的原因，让天空中多少有些浑浊，便是月色也看的不是非常清晰。
停顿许久，知道老僧默诵完一篇经文，面前的门才吱呀一声打开。
“进来吧。”
“阿弥陀佛。”
老僧鞠躬，一步一步踏入石塔。
进入前，罗汉鞋上的泥土，未曾去除。
哐！
基层很大，在基层最中央处，坐落着一尊佛祖金身。
而在那金身前方，一个身穿袈裟的僧人，正跪在那里，轻敲木鱼。
当当回响，很是空灵。
老僧低念一声阿弥陀佛，虔诚上前，跪在佛祖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众生念力鼎是怎么回事？”
在他磕完头后，那旁边的那袈裟僧人便开口问道。
只是手中的木鱼，尚未停止。
老僧缓缓回应：“一个青年躬身一拜，产生异象。”
“众生念力难承其一拜之力，惶恐之中，崩裂鼎身。”
想到当时的场景，老僧还能够感受到心头的不静：“这还是那青年没有全然拜下的情况，若是全然拜下，怕是众生念力都将崩碎。”
“那鼎，也将不复存在……”
当！
话音刚落，袈裟僧人似乎是手抖一样，猛地敲了一下木鱼。
瞬间，一道波纹传出，跪在旁边的老僧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道映红。
在这金色基层之中，显得格外耀眼。
袈裟僧人神色毫无所动，继续平静敲击木鱼：“终生念力，承受不住一个青年的一拜之力？”
“普德，你犯了妄语戒。”
那袈裟僧人似乎说的理所应当：“这算是惩罚。”
普德老僧心头苦笑，对着那袈裟僧人拜下：“谢主持赐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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