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猩红的血雾,伴着冰冷的话音而落下。
原本空旷的舞台上,一条条血色丝线显现出来,密密麻麻,天罗地网,就像神偷电影中的红外线陷阱阵。
“看来这些细线就是蓑笠翁那血雾邪术的效果,以死人为媒,红线上想必全是巫毒,碰一下就一命呜呼的那种,真是狠毒啊。”
看这一顿分析是有理有据,我邓小闲必是个习武的奇才呀。
“没想到啊……”
老琴师突然感叹道。
“老夫行走了半生,依着这把‘无弦之琴’,悻悻为生,即使偶有看破之人,也从未有破解之法……”
“没想到啊,今日却被一个死人给捉了马脚了。看淡生死,举重若轻,这就是后生可畏吗,哈哈哈,可歌可颂,可歌可颂呀。
他说罢,又接着唱起词来:
“天涯尽,忆往昔,怒涛拍岸惊空,哀兮哀哉。抬望眼,是夜,少年如月,照破~~~这英雄海……”
咦,听老琴师这一番感叹的意思,难道说那红线不是蓑笠翁的?
“哈哈哈哈哈,你,叫你呢,邓小什么的,你要笑死大伙吗?”
我旁边的笼子,不是复读机那个,是另外一边,传来嘲笑声。
“哈?你笑啥?”我问他。
“笑啥,笑你啊武学奇才,大言不惭,什么狗屁血雾,巫毒术。那红线分明是乐师所布下的弦阵,看样子本是无色无形的晶丝,适才沾了血水,现出原型来了。”
弦阵?晶丝?
我的笼子外也出现了血色的丝线,仔细看看,线头像钉子栽入笼子杆上,另一头则栽在对面的房柱上,中间则是沾着血水的像鱼线一样的晶丝。
嗷,原来如此。老琴师此前并非傻坐着see,而是趁众人乱战的时间,偷偷甩着飞钉,飞钉两点一线,就这么一道道布好自己的线阵。这下就说得通了,战斗时他用手指拨动晶丝震动,以切割敌人,晶丝极细且透明,伤起人来就像一把锋利的无形之刃。密集的音刀是拨短弦,频率高,强壮的音浪则是拨长弦,振幅大。这还没完,震动的晶丝如弦刀进攻,而那些静止的晶丝则变成了防御的线阵和致命的陷阱,想来之前蓑笠翁进攻的飞刃定是撞在了静止的晶丝上,才卸了动能,而他自己也是在后飞的时候,不慎撞上了身后的晶丝,这才被切了脑袋的。
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说嘛,空气弹琴,声波攻击什么的,也未免太不尊重物理规律了。
老琴师见情况不妙,加大了进攻力度,苍苍苍苍又是一波弦音攻击。但是大伙也知道,这蓑笠翁那可是能走进龙卷风的男人,是眼疾手快,这上了色的弦阵,对他可说是一点威胁也没有,反而成了踏板,使他在其中游刃有余的穿梭,一步步朝着老琴师逼近。
一边是闲庭信步,一边是慌得一笔,高下立判。
擦。
蓑笠翁轻盈地与老琴师擦肩而过,切下了他的左手。
“你输了。”斗笠的阴影中传来战败宣告。
蓑笠翁准备去取那本雪中炭。
“哈哈哈哈。”老琴师突然笑起来,“莫要小看了老家伙了。”
只见老琴师从袖口一把甩出无数根晶线,朝着蓑笠翁飞去,被蓑笠翁轻巧闪身。然而这晶线并非是朝他而去,而是挂在了弦阵的每一跟血弦上。晶丝挂好,老琴师慢慢盘坐在地,由于没了左手,他便把那一把晶线全死死咬在了嘴里。
苍苍……
他的右手在密密麻麻的弦上拨弄起来。
帮帮帮绑,等灯等灯……
“这难道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龙凤和鸣?”我旁边的老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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