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退魔宝刀看来的确是个好宝贝,台上都要没地方落脚了,仍不断有高手从二楼三楼的包厢中跃下。
“老兄,这宝贝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啧,这都不知道?我原以为你是装憨,看来是真傻,刚从村里出来的吧?”
“……”
“呵呵,那我就给你说上一说。”
我有些无语,心想一开始你不是高冷得很吗,现在这是话匣子打开了?
“这也是我师父给我说的,相传在太高祖开朝之际,前朝的遗党在龙脉上开坛做法,使恶灵作乱,禁城内是怪事频出,寝食难安,而天下也是多灾大难,民不聊生。”
“等一下老兄,太……高祖,是哪个年代?你怎么不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说?”
“也就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呀。哈哈哈哈哈,看来你个土仔果然是村里的,怕不是以为现在还是前朝呢吧。”
“……你继续。”
“太高祖先后派了几队人马,进龙脉里镇邪驱魔,然而全部是有去无回。龙脉受扰的祸害非同小可,朝堂都渐渐现了颠覆之势。太高祖呢,也确是英武明断之人,他令名盛一时的南方匠人,也就是后来的路鼎公苇名心,铸了一把专门斩妖除魔的宝剑,自己呢星夜兼程去了少林寺,在那求得连方丈在内的多名高僧相助。”
“然后呢?”我一下听了进去,别说讲得还挺精彩。
“后来太高祖便持着宝剑,和一众高僧进了龙脉。高僧做法,高祖舞剑,在里面呆了七天七夜,终究是破了邪魔,净了龙脉。从此天下风调雨顺,朝堂再无翻覆。”
“哇,竟如此神奇,所以那剑就是咱们眼前这把退魔宝刀咯?”
“非也,非也。太高祖出了龙脉后,天下是安定了,但怪事却没停下来。相传出了龙脉的太高祖先是精神萎靡,懒于朝政,后来索性撂了挑子,不见朝堂了。那人啊,宫里都流传说是渐癫渐狂……”
“……有些人说得更悬,说他留了一封遗诏,嘴里念念有词,把自己锁在恒心殿中,不吃不喝,没日没夜的舞起那把驱邪的宝剑。”
“呀,高祖这是中邪了?”
“那时的大皇子知道一些龙脉的事,见他父王有恙,便请了鼎公苇名心进宫。苇名心在恒心殿外窥了长久,觉得是太高祖手上的那剑在作祟。正所谓……”
“正所谓?”
“所谓‘刀锋而断死生,刃明而定正邪’,他铸的剑,刀锋原本是锐利明亮,而此刻剑刃却是闪烁不定,晦暗不清。他认为龙脉中的邪灵可能并未破除,而是吸附在了这剑身上被带出了龙脉,这才使天下无忧,却害了太高祖安危。”
“那好办,把剑扔了不得了,或者放棺材里封印起来?”
“嗬,你还挺聪明,要是当年的鼎公有你这份智慧,那……”
“哈哈哈,过奖过奖。”
“那太高祖早死了。”
“……”我发现了,这老兄不仅话多,还有点毒舌。
“苇名心是天下最懂剑的人,他深知要破太高祖手上的魔剑,只能再铸一剑。那魔剑晦暗不清,冷酷无情。他便得铸一把灿烂如光,热情如火。”
“就是这把咯?”
“正是。”
我又仔细看看台上的宝刀,红黄蓝三种颜色变幻纠缠,确实像三团火焰在燃烧。
“他是咋搞出这么多颜色的?我不懂,总不能是画上去的吧。”
“这是自然,这可是天下第一的铸剑师,你要是懂,还会被关在这笼子里当畜生卖?”
……跟他聊得越久真的越想打他。
“听好了,当然这也是我师父给我说的。苇名心觉得邪魔乃是人的无物,是死生之死,因此这把新剑得用人的生命力去铸。铸剑时,他先用和铸魔剑时同样的方式铸好剑身,随后在刚出炉的沸刃上淋入人的泪水,眼泪至凄至柔,等到刀刃冷却,就悠悠地沁上了哀伤的淡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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