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闲,不好好房里呆着,又到处跑,自己武功又差,等会被拐走了我们可再不去找你了。”
荔枝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
“郡主。”
“啊,华少侠,华女侠也在呐。”
“夜太美,我和师妹出来赏赏月。”
“如此,你们往钓阁那走,府里最佳的赏月地方,我安排个丫鬟给你们带路。”
“谢郡主。”
荔枝叫来个丫鬟,嘱咐她记得上一壶好酒和小食。
“邓小闲,别人师兄妹赏月你在一旁碍什么事,快跟我回房。”
“哦。”
华山师兄妹相看一眼,连忙说:“没有没有,小闲兄弟也是赏月,我们恰巧相遇在此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两位随夏麦走,不几步就是钓阁了。”
“告辞啦。”
“郡主晚安,小闲兄弟晚安。”
“华师兄晚……哎哟痛痛痛。”
荔枝掐着我往卧房走了。
回去的路上,又起了点风,本来还有的丝丝博云也消散了,月光更甚。
“你带回来的人我请南城医馆的掌针看了,说是呓语症,性命无碍,只是不知病根,无法医治。”
“哦。”
“邓小闲,你这人是上天派来的祸精吗?什么麻烦都跟着。”
“从请仙楼见到你开始,对对子,被劫持,大难不死,先是仙姑姑娘,现在又是这个可怜人,你到底要管多少闲事啊……”
……
一路上我都忍着不去想她。
现在被荔枝提起,还是逃不过。
仙姑。
不知道她还活着吗?
当时在剧院内找遍了,没有找到她。
我有些自责,果真是我害了她吗?
荔枝说着说着,见我没有出声,自知失语,也不说话了。
毕竟是自己家,没走多久就来到了房间门口。
我俩站在月下,相顾无言。
经历这一遭磨难,我比从前更懂得生命的宝贵,稍有犹豫,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台词。
“要不进去坐坐喝杯茶。”
荔枝看看我,又看看我,再看看我,终于还是推门进了屋。
我对着月神还原,没想到啊没想到,咱也有今天。
孤男寡女一张床,空气中全是无语。
我想倒杯茶缓解一下紧张,发现竟然没有。
“你想喝茶,就自己去厨房盛一壶,这么晚了,丫鬟都睡下了。”
我一听,丫鬟都睡下了?
这是暗示呢还是我多心了?
“不喝了,我问你,你是不是跟踪我啊?”
我决定探听一下心意。
“我跟踪你干嘛。”
“那你怎么会那么巧在花园里碰到我?”
“你还说呢,都交代你了别乱跑,夏麦刚把你领回房,我转眼来找你,一看,只剩一个空房间和一地旧衣服,吓得我以为你又被拐走了。”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王府那么大,我又没留记号。”
“那是因为……诶,我不告诉你,哈哈哈。”
“快说呀。”
“不说,你不是很聪明吗?自己悟吧。”
“行吧,不说就不说,那我再问你,你刚才说来找我,你来找我干嘛?”
这个切入终于成功,她吞吞吐吐地不知如何回答。
“我我我我……”
“你你你你……你是不是想念我了来看看我呀。”
“胡说!我是来……来看看新做的衣服合不合身而已。”
“这样啊。”
这借口找的,差评,今后好好跟我学学吧。
咦,有了。
我嘴角一歪,计上心头,来个将计就计。
“你这样一说,还真是,你这新衣服不知道咋回事,穿在身上哪哪都不舒服。”
“真的?哪里不衬身,我帮……我叫夏麦帮你改。”
“就比如腰这里。”
我双手张开成一个耶稣。
“你摸摸看,是不是很勒。”
荔枝摸着腰带,展了展。
“现在好点吗?是你系太紧了吧。”
“好点了,还有右边肋下,也像有什么东西扎着。”
“未必是我针头忘取了……”
荔枝小声嘀咕,用手搓揉试探,也没摸到什么东西。
“特别是背上,哎哟,像有稻穗硌着,现在都难受。”
荔枝听我说得言真意切,面露难色,双手从我腰间环过,在我的后背上到处抚摸。
“哦~~这个是我新放的……”
不等她说完,我手臂收回,紧紧地抱住了她。
“你干嘛!”
“我想你,荔枝。”
我把头搭在她的肩上,熟悉的味道,是她的头发的清香和脖子散发的热气混合而来。
“你放开。”
她虽这样说,可是渐渐也平静下来,双手柔和地放在我的背上。
“在我们那儿,人们都说人死的时候会看见自己一生最爱的东西。荔枝,我梦到你了,在我以为我死了的时候。”
我又想到那个梦,梦里一点一点拨开的荔枝。
那个带刺的外壳下,饱满荡漾的果肉,咬一口就全是汁水。
而她此刻就在我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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