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的那几天里,思礼时时心烦意乱。归其原因主要就是他和慕晴的关系,至于能烦乱到啥程度?大概就是他碰到慕晴就会害羞的样子。但慕晴那儿,则恰恰相反。总会借着各种问题去叨扰那个脸皮反常地“薄”如蝉翼的男人,美其名曰心理疏导及增加幸福指数。并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理念,还打算将小沐拉上贼船。好在小沐是个好人,拒绝了。
生活就这么地在一苦一乐中打闹着逝去。转眼间,又临一年圣诞时。学校安排课程的时候似乎考虑了这个问题,思礼他们有了三天的清闲。按照惯例,圣诞节里的班级活动得突出个团结交流等一类主题思想。思来想去的班委终究又选择了晚会这样的形式。好在班里有多名同学去参加了各项比赛以及科研协助。导致了班委不得不决定取消了索然无味的活动,改为各同学放飞自我,自行欢庆节日。同学们听到此信息后,无不欢欣雀跃。至少,不用再那么低呕心沥血地去排练节目了。也因为如此,大家分头行动,自谋起节日活动来。有的去了密室,让逻辑思考和观察力得到了锻炼;有的组了个麻将局,一解心中之瘾的同时也传承的华夏文化。不过无金钱的交易,输一局仅需挨个惩罚,或是贴纸条在脸,或是写个王八在额头等。一场麻将下来,人人都有恶搞之下的小丑脸庞;还有的去体验了生活。在已渐有节日气息的吵闹地处支了个炉子,吆喝售卖起节日必需品。除去这几堆人,剩余的那些便选择了蜗居。蜗在90*200的小床上,过着日升则息日落即狂的糜烂生活。思礼恰在其中,不过他较于其他人多了一项学习的安排。这非他本意,全因刘姐是个严师而已。这令“仇恨”与感动的种子在年轻人的内心里共生共存了。
平安夜的前一天早上,打算正式进入糜烂状态的思礼得到了小妹亲切d的问候,并被逼迫着交代出圣诞节的一切安排。
“睡觉、写心得,然后玩玩游戏和出去搞搞家教。还能怎样?人生得闲不闹腾……”是已8点10分而刚有困意的思礼冷冰冰地道出了计划。计划的内容大致可以简要地概括为宅家二字。
“你怕是熬了个通宵玩游戏了?你咋就这样啊?我要告诉老妈去。”电话那头传来小妹的咆哮声。上一次这么说思礼的人,应该是母亲吧。现在倒是换了人,台词没有换,语气也是依旧,就连血缘这种缘分东西也都在。
在威胁之下,气盛的年轻人总是不会轻易低头:“告吧!告吧!最好是回家告咱爷爷奶奶去。”说完话后就要把电话挂断。
“你和慕晴姐姐怎样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进展啊?有好消息要及时告诉大家哟。还有,我告诉你哦。我们班的男生追一个女生都只花3天时间,人家未成年都这么厉害。但这也昙花一现了那么2天就被老师坏了事。不过哥你都上了大学了,应该不用担心这个了。大胆上吧!再说了,你帮别人那么厉害,自己的时候怎么这么掉链子……”小沐的话恰好赶在了其哥手指落于屏幕上的红色按键之前。
“呃……再说再说……”不屑的表情加上抠鼻屎的行为,思礼把猥琐懦弱二词之意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一定在抠鼻屎!对不对?”隔着千里之外的小妹透着他哥说话的语气便能猜出他的神态。不要脸到极致的哥哥一定是在做着猥琐的动作。
“嗯……”诚实的思礼这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对了,你沐姐有男朋友的,别去打扰别人。”
“我昨天和她聊天的时候,她才说自己单身。怎么可能?”小妹的语调奇妙了起来:“有那个男的照片没?给本公主看看。”
“那天食堂吃饭,两个男的中矮一点的那个就是了。听说是富二代。”说这话时,思礼也才想起张伟家似乎挺有钱的样子。记得有一次,他说他父母是开公司的,做的是进出口贸易生意。“两人现在都只是试探,你别乱说话,最好是别说话了。知道没?”
“知道了!这个事以后说。你是不是扯远了点?我问的是慕晴的事,你和她最近到底怎样了?你也不给个信儿给我这个军师,我怎能帮得上你?”不知道为什么,小妹突然意识到她的老哥在转移话题。
“行了!行了!你别想那么多了。说开了,你哥配不上她就行了。”见躲不掉这个话题的思礼从刚才的猥琐中走了出来,转而变得安静和严肃。他把心里的话如实地向最亲的人说了出来,只为心里舒服些许。这些个天,闲暇与无趣之余,他多次想过这个事儿。所得结论均为上述。其中解答过程,杂乱得突兀万分,难以理顺。
电话那头,也陷入了沉默的气氛。但没多久,小妹突然笑着说道:“那天你送她去医院的事,小沐姐和我说了。从那事里慕晴姐的种种表现和对你的态度来看,其实她也有意与你在一起。我觉得,你不是配不上。现在的你,可以说是为所欲为都行。”
“……”这下子只剩下思礼在沉默了。思礼看得出来慕晴的意思。但他骨子里缺少一种勇气,一种让他把喜欢二字说出口的胆子。
“哥,准备准备吧。你认真了会有好结果的。大学里的爱情虽然我不是特别看好,但也许她真的就是你的那一个……”电话那头,矛盾的语言表达突出了小妹对爱情的理解。
“不说了,我知道了!先这样吧!”没等小妹把话说完,思礼便挂断了电话并陷入了沉思。以以往的剧本发展,1分钟后小妹必会兴师问罪。这一次没有!思礼没有去想其中缘由了,无心地翻覆起他和慕晴的事了。在这一年半时间里,慕晴总会给人这留下了较为安静并且有时会很严肃冷漠的感觉,在思礼这却又常常可给其很温暖很甜蜜的感觉。两人所经之事喜怒哀乐均沾,他对她的所念则悲喜交互。
如若问思礼现下愁的是啥,他真的说不上个准确的原因来。没想过未来,或是说没敢想过未来,每日只沉浸在回忆之中。这样的情愫,归为一论时,联想到了大文学家鲁迅的观点:所有的东西只剩下了回忆之时便是无聊且无趣之物,对于这样的东西即得或失均无差异。所以,能解出的答案只有默默地等待,等待一个能让他认为自己般配得上她的机会。还可能在等到岁月磨灭掉这段“孽”缘。
思绪如丝一般搅扰得他难以承受的时候,电话响了。来电之人不是小妹,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哪位?”收起情绪接电话,这是思礼的原则。
电话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陈铭,你队长。这次比赛,你得了一个最佳新人奖项。下午找个地呗,我把那个奖状和奖杯给你吧。上台颁奖那种仪式就免了算了。”
“哦……哦……队长,是你啊!好好……我们下午3点在竹亭包厢见面吧。”获奖的消息并未让思礼兴奋起来,其淡定的语气着实是那么的不合理。反正,陈铭是这么认为的。
下午,思礼如期而至。此时的陈铭已端坐在正位上,正专心地秀着茶艺,真可谓轻熟如戏。
“坐!”喧宾夺主的陈铭摆出了一副好客的姿势。
“你这品茶的姿态一看就是老手,看来我得好好学一学了。”思礼没有在意主次的无理转换,开着玩笑坐到了客人位上。
“好茶还得好手艺,这东西不懂个路子不出味。这就叫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陈铭习惯了别人的表演,更习惯了去张扬,完全不会顾及旁人的感受。
“是是是!那咱们是不是?”不知从何时起,思礼学会了奉承。奉承之下,还残留着将话题引回正事之上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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