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走得太快,快到恍惚间才发现已经走完了3个学期。
在这学期,思礼最大的收获便是意外、幸福、顺利地收获到他的爱情。可能就是好人有报,傻人有傻福的意思吧。
又到了归家度假的时间了,非常不舍地离开慕晴。30天的假期,思礼曾想过就在这所城市,靠打工赚得生活资本。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去陪那刚到手还没一季的女朋友。想法看似合理,实则冲动至极。慕晴感动于想法的初心,却深知其中不妥。多番劝导之下,思礼算是将被爱情冲昏了的头脑清醒了过来。回忆起假期里每天与爷爷奶奶共用早餐的欢乐,加上小妹将要面临高考的第一道坎:会考。沉重的学业之下,需要鼓励与陪伴。当所有的因素相汇总,思礼才算清了账,定下了回程的机票。
回家的路途,在慕晴的陪同下开启了。到机场的时候,又遇上了飞机延误的状况,起飞时间比预定时间的晚了1小时。这下子,两人又有了不少的相处时间。可这景,似曾相识。
慕晴正在寻思着如何通过逛免税店来打发时间时,思礼似乎想到了什么:“乖猪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点好吃的东西吧。在这里逛街真就成散财童子了,大可不必。”
猪头这个外号,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地存活在两人的聊天栏里。它的出现已经有1个多周了。今天被抬上了台面,预示着其主人做好了面对狂风暴雨的心理准备。
说完话的思礼,大概是不想给暴雨倾泻的时间与机会,拉起女朋友的手就往餐饮区走去了。
因男朋友的神秘与自信,慕晴也便随了他心意。
就走了个50米左右,慕晴有点不解:“前面那里我好像去过。”
恰好,目的地似乎到了。思礼二话不说,领着女朋友便进了一家拉面馆,并在仍有许多空位的就餐区找到了张还残留着被人碗筷的桌子坐了下去。
“你恶不恶心啊?带我来这里就算了,多少得找个干净的桌子呀?”慕晴从包里抽出纸,垫着手将碗筷往远处的桌角那推去,怨恨之意从嘴里不停地流露着。
“我叫服务员了,马上就收拾了。先别管这个,你转头看下你身后,试着回想一下那时候的事。”思礼将女朋友手中的纸抽走,并非常生硬地将其身子扭转过去,用手贴着她的眼睛指向前方。
慕晴虽感到莫名其妙,但被男朋友这么一引导,似乎内心也渐渐地浮现起之前的事:“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印象了。是上次我和你一起来的机场的事了,我陪我妈来送一送她的朋友。”
女朋友的记忆重拾,让思礼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会儿你在这?吃东西?当时怎么不招呼一声?那个人是个退休老师,在我们学校待过。我之所谓报这所大学,全因他极力推荐。”慕晴满脑子带着疑问。
“那会我还看到他了,所以就没敢过去打招呼。”借着刚端上来的面食,思礼在想办法错开掉一些不该回忆的人。但不说出其中原因,难以匀掉不招呼的失礼之过。
“你当时吃的是这个?挺好吃的啊!不错……不错……”大概也是触及到了慕晴的痛处,她也顺应着将话题转移了。
就在用餐刚结束的时候,刘母来了电话。那边有点急事,需要女儿的支援。
母命难违,慕晴只得在简单地告别之后离开了。
飞机上,除了对慕晴的思念,还有着对家的期待、对父母的想念和对妹妹的恐惧。
飞机落地的时间是晚上11点。手机一恢复信号,思礼就给女朋友报了平安。
飞机停靠的位置有点偏僻。出了廊桥,看着那笔直且望不到尽头的过道,心生疲倦之感。
相对于这疲倦,心中的一种莫名思绪远胜于其。因为一下飞机,他看到的不只是慕晴的信息,还有母亲发来的。母亲的信息很简单,只是让思礼知道他的父母已到机场等待着他。而所生的莫名,即出于此。从他步入大二生涯后,父母信誓旦旦地要求他万事自理,包括回校归家。一周前,他买好的机票的时候还专门就接机的事试探了下,得到的仍是无暇迎接的答案。可现在,父母两人在毫无商量的情况来到机场等待他,这样的转变换作是谁都想不明白吧。
在过道上,越往前走步伐越沉重。莫名的思绪渐渐地变成了焦虑与担忧,直至最后的完全忧虑。可能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事与思礼有着极大的关系。至于是什么,他不敢多想,也不想多想。心中只但愿起事未至绝。
出了机场到达站的大门,思礼便看到父母在路边等候着。妹妹没出现在二老的身边。不是因为感情淡了,而是补课的缘故。他深知,凡是那个淘气鬼能有一丁点时间,都会来迎接深爱着的哥哥。
从始至终贯彻着自由、独立育儿理念的父母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走来。虽说这一种放任的感觉是那么熟悉,但父母脸上那严肃且冰冷的神情似乎在表达着什么?
“你们俩今天怎么了?”换作是以前,思礼会搂住比他矮上一个头的母亲,以一种孩童撒娇的方式体现着自己对她的思念与相见的喜悦。但这一次接机气氛,让他不得不成熟一点。
“我们回家!”父亲的语气十分低沉,低沉到你能清晰地意识到他有心事。
刚打开驾驶室车门的思礼,把那已探入车内的脑袋揪了起来。他怀着不安的心情问了起来:“你们这是怎么了?”
父母没有作答,只是安静地坐进车里。
沉闷的气氛中,思礼还是开动了车子。
临近往家方向的高速路口时,母亲突然说了句:“靠边停一下吧。”
一个谁都意外不到的急刹车,在彰显着思礼渴望知道答案的心。
“还是告诉他吧,迟早的事了。”父亲缓缓地吐出这么一句话,如同释下包袱一般。母亲点了点头,神情带着丝悲伤,眼角泛红地说着:“外婆在省农垦医院住院治疗了,你现在去看下吧。”
思礼的内心咯噔了一下,沉默不言。随即,他那一脚油门,将车狠狠地拽动了起来。
6公里的车程,即便是十余个红灯加上堵车、施工等情况,思礼却依旧只用10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了医院。心急的他,只是把车往一处空旷的地方一停,便丢下父母跑往外婆所在的病房。
“啊婆!”还未进到病房里,思礼便操着急切的语气呼唤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外婆。闻着声的大舅父赶忙伸出了头,示意他安静点。这时,他才一改之前的焦躁,轻声轻步地走到病房中。
此时的外婆,正熟睡在病榻之上。瘦弱得皮包骨的左手正输着液。苍白的嘴唇微微抿着,似乎就连睡梦也无法缓解她身上疾病带来的疼痛。凌乱且苍白的头发也许已经许久未打理了吧。
这时的思礼,终于抑制不住眼里的泪水。他轻声抽泣着,慢慢走向外婆。弯腰蹲下后,他捧起了外婆的右手,仔细地抚摸了起来。大舅父因担心他吵醒榻上的母亲,本想阻止思礼靠近,但最后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母亲时常念叨的外孙陪伴在其身旁。
“唉,咱妈最疼的人就是他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熬过去?”思礼的母亲见状,也只得向大舅父叹息了起来。
“阿婆!我!我是波礼。”见外婆的眼皮十分虚弱无力地睁开起一条缝,思礼赶紧“自我介绍”。波礼一直以来是外婆给他起的外号。
外婆并没有说话,只是侧过头看着自己的外孙。但似乎眼眶也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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