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聚禾堂门口踌躇了半柱香的时间后,侍女小玉最终还是没有往前踏出一步,而是转身往那个住了三年的小院回去。
“公子,这里是七百三十两银票。”
李秋水看也不看,说:“放你那儿,好生保管就行了,需要的时候我会与你要。”
小玉想了想,没有反对。
一盘烧鸡、一壶清酒,一主一仆围着一张方桌相对而坐,此时屋外艳阳高照,偶有燕雀低飞划过脆鸣几声,闲逸无比。
如果不是院门声响,脚步声起,李秋水估计自己还能继续享受一下这异世界的安宁祥和。
来人只有一个,是李秋水的唯二的仆人,叫许令山,一个五十来岁的聋哑人士。
李秋水第一次从侍女小玉口里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惊为天人,毕竟这名字过于唬人,似乎暗藏着千军万马杀意凌然的玄妙意境。
令山,光听名字就能感受到一代名将的味道。
可惜李秋水注定失望了,这就一个只会阿巴阿巴听不懂人话的邋遢老头,要不是李秋水看到他能辨别方向,李秋水甚至以为这老头还是个瞎子。
“整两口?”李秋水指着桌上的那壶清酒对许令山笑道。
老仆虽然又聋又哑,可眼睛尖着呢,一进屋子就看到了桌上的酒菜,当前看到李秋水的动作心里便很快明白过来,自己屁颠屁颠去内屋找个根凳子围在桌前,两只比脸干净的粗糙手掌一个劲的上下搓着,口水滴答。
“来,老许,我给你满上,咱们仨庆祝一下。”李秋水浑然没有自己是主子而在场二人是下人的觉悟,他觉得既然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人,那就是一家人了。
或许是李秋水的作态过于自然,当了将近二十年侍女的小玉和喂马劈柴三十来年的老仆许令山也没有多想,三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饮酒吃肉。
李秋水和许令山负责喝酒,侍女小玉大口吃肉同时兼职倒酒的活儿。
“就我知道有这么一个家中权势滔天的纨绔子弟,出门游历的时候身边跟着一个缺了牙的牵马老头,经常穿个破棉袄跟你这黑不溜秋的长衫不一样,那老头表面上瘦弱不堪,其实是那天下一等一的用剑高手。”
“你说我的身份地位不比他差,怎么就没有这种待遇呢?”
“老许,你是高手吗?”
或许是酒劲上头了,李秋水趴在桌上胡言乱语。
“阿巴阿巴......”老仆许令山也好不了几分,挥舞着手脚在院子里跳来跳去。
侍女小玉倒是没喝酒,就傻兮兮地看着一主一仆各说各的,各跳各的。
......
竖日,李秋水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通体舒泰,于是走出屋子喝住了正在煎熬汤药的小玉,说今天出门一趟,去看看这中州皇城的盛景,药就不用准备了。
“公子,许老头一大早就跑出去了。”
“不管他。”李秋水哈哈一笑,长袖一甩便抬脚出了院门,侍女小玉赶紧后脚跟上。
中州皇城没有像云景帝国那样给自己的都城取名作景都,这是一座没有名字的都城,不过中州皇朝的臣民普遍称呼为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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