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浅不负所望,进去没一会就出去吐了。
其实这具尸体很干净,过敏导致的休克,没有得到救助丧生,跟病死的自然死亡差距不大。陆浅浅开始躲在应明禹身后悄悄看的时候觉得还好,可是接下来范桦翻了眼睑,跟应明禹说明情况,她一下子就抱住应明禹把头埋在了他背上。
应明禹无奈把她带出去让她在门外吐,又回去跟范桦看了尸体。
他很快有了自己的判断,这大概率是一起案件,除非真有那么巧合的事。
死者是个男性,二十六岁,有花粉过敏的病史,他自己是知道的。根据范桦的尸表检查,他吸入了大量花粉,鼻内能检查到明显残留,除非他把头埋在了花丛里猛吸,否则很难这样。即便如此,他还需要昏迷不醒,否则过敏反应会让他下意识远离过敏源。
血检结果下午就会出来,即便血液里过敏源含量重些,也算不得怪事。
聊完尸体上的疑点,应明禹问了这个案子所属的派出所,先回了自己办公室那边去拿相关文件。美丽看到他来办手续,立刻回去帮了忙。
“你们这边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应明禹等的时候顺便问了句,他要销了假才能方便办案。
美丽点点头:“查方书记生前工作时,发现他周五开记者招待会曾经跟汉中晚报的一个记者起冲突,叫了人回来问情况,说不定能从记者口里问到一些私事。”
“女记者?”应明禹虽然不在局里,但很多情况有人私下里透露给了他。
美丽摇头:“男的。”
应明禹没再多问,难怪她说是想从记者口里打听情况,根本就不是当嫌疑人抓回来的。
陆浅浅满脸苍白在一旁坐着发虚,她其实都没看见啥,自己把自己吓了个够呛。
弄完后应明禹带了陆浅浅出去,问她想吃什么,得到了摇头的回应。
“我什么都不想吃。”陆浅浅反胃。
应明禹偏头看看她,刚才她在的时候,那尸体冻过味道还没散出来她就出去吐了,看也没看见什么,居然还影响了胃口。
“那行,带你去喝点汤。”应明禹自作主张选了个卖养生汤的店。
下午陆浅浅跟了应明禹去看现场,在一个酒店房间,房里有不少鲜花装饰。报案的是酒店的清洁工,那间房本来没人住,应该是个空房,清洁工早晨例行打扫,一进去就发现死者死在床上。
应明禹找到报案人问了话,才听说那房里的鲜花不是酒店原配的,酒店最多放一些干花假花。她猜是死者自己带去的,或是死者和谁约在那里,那个应约的人带的。
应明禹看了酒店的住宿登记系统,那间房的确没有入住记录,死者死在那里,疑点又多了一个。
接着他们去看了家属,死者的妻子柳如芸有孕在身,哭红了眼,她跟死者结婚才半年,怀孕刚三个月。
死者的父母去国外旅游了,刚联系上还在赶回来的路上,死者家境还算殷实,而且就这一个独生子。
陆浅浅见了柳如芸之后,倒把之前看尸体的恐惧抛光了,忍不住同情起这未亡人来。应明禹对这个刚死了丈夫还妆容犹在的女子,没有多少好感,还起了一些怀疑。
从柳如芸那里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应明禹带了陆浅浅去吃晚饭,然后先送了她回家。
“这个案子不需要画图,你到点下班了。”
陆浅浅解开了安全带,等了一会才问:“你晚上回来吃宵夜吗?”
“看情况。”应明禹就等着她问。他反省过了,凭什么他什么都提前跟她说,她一点牵挂都没有;她总是什么都不说,他经常回家扑个空。
陆浅浅一愣,这倒是新鲜:“哦。”
应明禹晚上去见了死者的朋友,特意问了他这个妻子的情况,还真听说了不少稀罕事。
这两人是闪婚,这个柳如芸是外地来的,她以前的感情经历没人清楚,但死者的朋友对她印象都不太好,觉得她不是个正经人。
这跟应明禹见到她时的想法一样,他虽然没什么谈恋爱的经验,但追他的女人很多,各种各样的他都见过。
陆浅浅回家后,对着画案发了很久呆,她现在是素材过多,无处下笔。
昨天晚饭后,应明禹又重复了前一天的内容,他想要喝酒。
陆浅浅可受够了,壮着胆子问了他:“你别折腾我了,你就直说,我到底哪里不对,你说了我都改。”
应明禹换到了吧台边看她收拾碗筷:“我看你下午在画亲吻的图,你别跟我说,上回你跟你那个学长,是在找素材?”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没什么想说的。”
“呵,你还挺硬气。”应明禹听她那嘴硬的语气,跟个英雄似的,“陆浅浅,你今天画这种图就跟人做这种事,哪天你要是接了床戏的图,你还打算跟别人在床上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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