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我心里只觉得不安慰,冷香的话一直在耳边子打转,到了地方,我的心已经和打鼓一般了。
“小胧爷,这次你可千万别再有什么幺蛾子了。”阿尤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吧,小东家。”
我才下车就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从我们车边走过,看着眼熟但半天没反应过来是谁。
阿尤也盯着他看了一眼,然后就往别处看了,叫我道:“走吧。”
公安局没什么人,停了两三辆警车。阿尤找了间办公室问了一句,里面人指了一下左边,他转过来就朝我招呼了一声。往里面走去。
我们不是嫌疑犯,所以自然不会像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双手拷着坐在审视房里,只是我和阿尤被带到了不同的房间,这一点也让我极其的不安。
我就这么干坐着等来审问我的警察同志。有人给我倒了热水,一直到放凉了才有一个男的进来。
身姿高挑,衣着干练,年纪看上去也和我相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文又透着老练。
“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叫望子昂,针对嘎查盗墓现场尸体一案简单的问几个问题,您也不用太紧张。”他看着我,眼神如电,扎的我背心冒汗。
我看着他的脸,但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搓了搓腿,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
对方笑了笑,放下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坐了下来。
“嘎茶八月份的盗墓案,相信您之前也看到过一些相关的报道了,澹台珑先生,该月十四号您出发去过丽江对吧。”
我点了点头,那边接着问:“去干嘛呢?”
“旅游。”
“都有些谁呢?”
“一些朋友。”
“可以简单地描述一下嘛?”
我顺着从主驾驶位的陈师爷到小角楼,再到阿尤池哲和我都描述了一遍,可有些细节我已经忘记了,说的也不太清楚和顺畅,这使得我有一些紧张。等最后说完池哲的描述我已经手心里全是汗了。
十一月正是严寒,明明零下两三度的天气,但我背脊却已经流了几股汗了。
从这里开始我就必然要撒谎了,首先是不能提同我们一道过去并死在墓室里的两个白人子,很明显和电视里报道的一样,官方并没有找到那两具尸体,少言少错,我千万不可把这事情披露出来。
想着,我咽了咽口水,坚定了几分,豁出去了,和冷香说的一样,我都已经半个身子踏进这污泥中了,还怎么再好意思立牌坊呢。
望子昂扶了扶眼镜,盯着我的眼神有了丝许变化,这使得我意识到,我必须要镇定,不可以有太多的情绪。
“您看一下这一辆车子是你们吗?”他从蓝色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是我们车子行驶在公路上的照片,右上角有一个时间,凌晨四点三十二。
我点了点头,顺便仔细地看了一眼照片,因为太黑了,最多只照到玩手机的小角楼的脸,和开车和陈师爷,后面的我和阿尤池哲已经很模糊了,让我觉得诡异的是,最后面一排的两个白人子根本就看不到,座位上空荡荡的,人也没有。
容不得我细琢磨,他他接着说:“你们凌晨五点左右到达乌拉沙的对吗?去做什么?”
我知道这个套路,重复问和问细节容易让说谎的人暴露,我点了点头,答到:“去旅游,那时候毕业回来嘛,兄弟朋友约了约去看日出。”
这个部分,赛老板的剧本里写到过,而我的台词也是这么写的。乌拉沙地,是嘎茶坐落的那座山峰。距离云龙黎明不远。也算是一个景区之外的美景,所以去的目的,是为了看日出。
因为到乌拉沙地的最后一个摄像头就是到这张照片所在公路为止,后续分散的路口已经没有摄像头了,所以谎言也要从这里开始。
“哦,好的。那你看一下这个人,认识吗?”
他递出来第二张照片。是一个审讯室的摄像头照片截图,这个角度看上去似乎是我这一间,或者是这里的每一间审讯室都是一样的。我看完这角度抬头望右边抬头看了一眼,确实有个摄像头拍摄着我们这个角度。
里面坐着的人是小角楼,而现在是我。
我点了点头,他就又问了一遍:“认识吗这个人?”
我点了点头,说:“朋友的朋友,只知道他的小名,我们叫他小角楼。”
“开车那个和你什么关系。”
“他是我二叔的伙计,本来是二叔要和我们一起,结果临了他有事不能来了,所以就是这个叔叔带着我们了。”
“哦,二叔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嗯,我二叔在户部山开古玩店的。小买卖糊口饭吃。”
“你们去的地方距离嘎茶不到十公里,路上有没有看到出什么奇怪的人和事物呢?”
“一路我都在睡觉,没看到什么情况。但是我们曾停在嘎茶一段时间,当时,就是车子出了问题,没有工具,就先在那停留了一会儿。”
“你不用紧张,喝点水吧。”他这句话一出,我才发现我在紧张,询问室没有空调,其实环境温度很低,我脑门却流了两股细汗下来。
我忙擦掉额头上的汗,接过凉了的水来咕嘟嘟几口就喝没了,自嘲道:“对不起啊,我一个平头小老百姓,从来没见过这种世面。”
“没事,确实也是这样,很多第一次来录笔录的都是这样。”
“对不起,因为我听说这个事情很担心,怕有些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
这句话是赛掌柜教我的,说实在绷不住了就说这句话吧,但是也只能说一次。
“没事没事,理解的,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影响,只要自己合法,身正不怕影子斜,能有什么影响,你说是吧。”说完身子往后一靠,对着外面说了一句:“小林,帮我接一杯水过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