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道迎宾话语落下,池无忧周身鲜红色气体瞬间退去,露出了整座拍卖场的真容。
虽说名为拍卖场,可这偌大的场中,却无座位,只有正前方摆着一张冰冷王座。而整座拍卖场仿佛置身芥子空间,足以容得下千军万马。
千军万马的确如此,池无忧走向王座,在王座靠背上,寻了一处凹槽,将命印嵌入其中后,伴随一阵冲天般号角声响起。他坐上王座。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得大地都在轻轻地颤抖,举目望去,但见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队人马,士兵们神情肃穆,周身铠甲闪烁着夺目光泽,刀剑直插天空,泛着冷冽的寒光,鲜艳的“赤”字旗迎风飘扬。
紧随其后的是数辆战车,贴地的马蹄拖着巨大战车发出沉重的隆隆巨响,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来,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犹如海潮般袭来,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随后便是数不清,手持各种兵器的方阵,有的横刀立马,有的手操巨弩,有的持弓背矢……更令人震撼的莫过于后方手持长槊的重甲骑兵,手持长槊丈八。眼神里透露着悍不畏死的目光。
作为北凉王之子,怎不知那战场凶险,那手持长槊的重甲骑兵,往往在每一次战阵冲锋中,身先士卒,死伤也是极为惨重。
就拿北凉龙骧重骑来说,建军两万余人,如今却只剩两千骑不到。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但对于池无忧来说,每一次都会不由想起北凉。州内儿郎,作为秦朝最锋利的一把剑,替大秦开疆拓土,抛头颅洒热血。却最后在庙堂的争斗里,落了个悲凉的下场。
随着拍卖场内下方将士一一就绪,王座上空突然飞下来一位女子,赫然便是池无忧第一次在野外,误入鬼市遇见的红衣女子,江浸月。
天空中,女子婀娜的身段,随风浮动,翩翩起舞。出尘如仙,宛若仙子下凡。一袭红衣绝世,三千青丝倾泻而下,红衣似血。
只不过此刻江浸月,早已不是一副白骨模样,鬼修达到六品塑形,便可逐渐恢复生前样貌,彻底恢复后,便会破境为五品鬼王,但见江浸月周身阳气微溢,虚幻不定,其修为必是在二品大乘,甚至达到了一品涅槃。
池无忧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心中早已翻江倒海,这世上位居一品,池无忧只知有三位,一位喜穿水墨色衣的儒家老书生,一位是当朝宰相,迟愿之父。另一位便是整日在远山阁内不出的文不悔,除去文不悔,其余这两位都与庙堂有着莫大的关系,与武北凉互为苦手。
上一次见到江浸月其修为方才塑形,仅仅一年便达到了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怎能不心惊!
“拍卖开始”江浸月突兀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池无忧的胡思乱想。他也很是期待这一次会出现什么好东西。
下方人群中,两辆战车并驾齐驱,在临近王座前停下后,从战车里走出两位池无忧在鬼市的熟人。
一位人身牛头手持巨斧,一位人身马首手持巨镰。这两位每当池无忧来到鬼市时,都会相伴并护卫左右。两人性格相反,活活像两个活宝。
“喂,牛头马面”池无忧喊了喊
“贵宾我们在呢,来之前吃饭了嘛?这么久有没有想我们?我们可想你了,前段时间我还看见老大偷偷哭过诶嘿……”牛头不喜言语,只是朝着池无忧点了点头,反观马面像极了话痨,没个半天嘴巴都停不下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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