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到2021年之间,张清河找时间考了很多证书,在这里补充其中的一篇日记,看记录下张清河当时的心情:
三月十日,余孤身赴试,路遥倦甚。已而堂中高坐,忽有黑云压境,霎时狂风暴雨、飞沙走石,不由悲喜交加,遂作此篇。
紫霄青云舞玉龙,瑶台金殿落东风。杨柳飞花谁与共?如梦。
远山寒雁却相同。晚照阑干伤旧恨,几重?闲云浊浪不足闻。
犹待,一江秋水再相逢。
——《定风波》
2021年5月15日早上七点,我起床做早餐,吃完上课,九点半下课后便开车去考点。让我不满的是,常州这么多区,只有一个考点,我几乎从最南边跑到了最东边。一路上听着歌踩着油门吹着风,感觉其实还不错。
十点五十到了考场门口,我打开随身携带的保温杯,喝了口茶,真烫,没喝成,只好无奈地去门口排队,准考证上写12:15—12:30,结果门卫让我们排到12:50才开门,全程黑着脸,让我想到笔试那天,也是这样,于是我暗暗吐槽,门卫是把自己当成周亚夫了。阳光很灼热,晒得我出了一身汗,这时候我觉得有点不耐烦了。
来到候考室,工作人员让我们一直戴着口罩,我觉得憋得慌,但还是一直戴着,只是很多人没戴,并没有人管,这让我更加不爽。在候考室等了两个小时,终于能前往抽题室,从候考室到抽题室要走过两栋楼,露天的那种。抽完试题又过了十分钟左右,我们又被带着来到备课室,这时候才看到试题,开始备课。
我抽到了谭嗣同的潼关,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反正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翻译下大意,找一下重点字词然后赏析下情感。五分钟左右,我已经写完了教案,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一阵大雨从窗外打进来,我站起来关上了窗。
二十分钟后,我们从备课室前往面试官所在的教室,中间也是跨过山和大海。在大自然的面前,人类是渺小的,因为风雨的力量比雨伞的智慧强大多了,我几乎浑身湿透,试题纸和备课纸都被雨水浸湿,虽然我的字潦草到连自己都可能不认识,但是被外界因素破坏了还是让我觉得有些尴尬。
敲门,进入正式考试地,房间开着空调,北风呼呼地吹,套用一下课文里的话,半夜醒来,才觉得寒气逼人,刺入肌骨。所以,虽然我并不是很紧张,但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主考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性,左手边坐了两个中年男子,右手边坐了个长得很像朱自清先生的老师。
考官示意我上交身份证和准考证,随后,她读完欢迎语,开始结构化问答,连着问了两个问题。我一边被空调吹得颤抖,一边尽量完整全面地回答,结果答完第一个,忘记了第二个。于是,我笑着问主考官,不好意思啊考官,第二个问题是啥来着?考官笑了笑,重复了一遍问题,我也笑了笑,答完之后鞠了个躬并致谢。
重头戏来了,开始试讲。首先,喊了句“上课,请坐”,然后假装放了一段戊戌变法的视频,让学生回答视频内容。我点名踊跃举手的小明同学,同时告诉小明,积极是好事,但不要蹦蹦跳跳的,这是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嘛!小明答完后,我又让历史课代表补充。答完后我作了归纳总结。
试题纸上的要求是朗读诗歌,感受情感。于是,我示范朗读,读完后板书“潼关.谭嗣同”并写出“簇”等字词,解释意思并注音。接下来,请学生自由朗读并找出最喜欢的句子。为了体现对学生的平等关爱,我说,角落里那位垂着头的同学,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幸福的日子终会来临。现在老师就给你个追求幸福的机会。
讲到这里,考官举牌示意还有两分钟,我便做了总结并布置作业,喊了句“下课”并向考官鞠躬致意。主考官并没有让我答辩,而她左手边的某位“聪明绝顶”的先生淡淡说了句“问你一个问题”,我点了点头,因为我不点头他也会问。他说,你很喜欢说“OK”,这已经成了口头禅,如果有学生给你起外号怎么办?我说,首先呢,可能我平时说习惯了自己也没注意,毕竟我是个豁达乐观的人,什么事情都“OK”;其次,如果影响教学,我会尽量尝试着纠正;最后,学生叫我“OK老师”,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妥,说明学生喜欢我,师生关系融洽嘛!
我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绝顶先生”来劲了,连着问我,你觉得潼关表达了什么感情,你觉得谭嗣同是怎样的人,你怎么看待戊戌变法。好家伙,说好的问一个问题,结果一共问了四个,虽然我都答完了,但是当我说到公车上书、康有为是个伪君子的时候,我觉得他没听懂。他可能还想继续追问,主考官却说了句,把黑板擦了吧。于是,我拿过身份证和准考证,擦了黑板,再次鞠了个躬。
本来事情到这就结束了,而我收拾完东西出门前,竟然习惯性地抱拳喊了句“在下告退”,然后我听到几个考官也跟着嘀咕了一句“哈,告退”。
出门后,身上被大雨打湿的衬衫也已经干了,太阳又高傲起来,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终于走到停车的地方,我打开车门,一股热浪涌出来,本想喝口茶等车里温度降一些再出发,结果保温杯变成了加温杯,茶更烫了,压根下不去嘴。我坐在车里,再次浑身湿透,不过这次的罪魁祸首是热出的汗。
三点四十分,第一次尝试点火发动,以失败告终,汽车电瓶没电了。打电话给保险公司,得到的答复是,保险公司只有两样东西不保——这也不保,那也不保。
四点,网上找道路救援,结果人家说不清楚车子到底什么毛病,上门检查先收一百,然后就不回消息了。
四点半,又找了一家,花了靠近四十分钟才到,检查了一通,果然是电瓶没电。而师傅出门前没有携带更换的工具和新电瓶,结果只能搭个电,问我是一路开回去,还是先去他店里换了再走。我想,这一路上要是停个车熄火了,那我就是正儿八经抛锚了,还是先去换电瓶吧。
兜兜转转,六点半左右到店里,七点十五左右换好,又开始下起了雨。一路上到处是远光灯,我应该是有点夜盲,只能慢悠悠往回开,车外是雨水,车里是汗水,燥热得不行,便开了空调,于是就开始觉得一阵热一阵冷,不禁头疼起来。
九点到家,车里正放着“庆功天仙曲”,这让我想起了当年在凌霄宝殿上当玉帝的日子。
二零二一年五月十六日
考试结束后几个月,张清河便辞职了。辞职后,恰好有个朋友打算出游,某天晚上他给张清河发消息说,最近赚了笔外快,想出去溜达溜达,要不要一起?张清河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出去逛逛就当散散心吧。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定下机票飞往成都。先前提到甘肃的林笑一吧,此时正寓居在成都的亲戚家,听说张清河来了,非常热情地前来迎接。用林笑一自己的话来说,对于张清河这个人,真是很好奇呢!大家一起参观了武侯祠、杜甫草堂,随后在太古里逛了一圈,找了个地方吃起了火锅。不得不说,成都和重庆的火锅别有一番风味,就连张清河这个压根不爱吃火锅的人都赞不绝口。当晚,本想一起喝酒唱歌,但林笑一恰好有事,这便只好放弃了安排,现在想来也算是一桩憾事呢。张清河离职后没多久,随着“双减”工作的开展和落实,教育培训行业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而公司的制度并不能很好地应对,同时还引起了众多员工的不满。一时间,掀起了辞职热潮,之前说“故人陆续凋零”,现在成了“狂风扫落叶”。不过,这些都已经跟张清河毫无关系了。没过多久,女王大人说要做一套专属课件,找张清河合作,建了个微信群,群里一共三个人:女王大人、张清河、王梓菲。这女王大人和王梓菲都是东北姑娘,张清河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东北老娘们儿”,开口就把两人给得罪了。在很多时候,文字是没有感情的,因为文字没有语气语调,甚至也没有恰当的语言环境,自然而然地就容易产生误解。不过,又有很多时候,缘分这种东西,谁也说不清楚,你昨天还喜欢他,可能今天就不喜欢了,你昨天恨他入骨,说不定今天就爱他入骨了。话说这么说,而张清河谁都不爱,这就写了篇《关于爱情》:
关于爱情
本想写烟雨蒙蒙或者烟雨朦胧,但又觉得那样太美了。思来想去,还是用烟雨迷离吧,或许这样更加贴切一些。
在这样一个季节里,应该没人会因为变天而惊讶,可我偏偏还是想说一句,变天了。
有朋友问我,怎么看待爱情。
我本不打算回答,因为我满脑子都是庄子箕踞而坐鼓盆而歌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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