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下午,颜维与吴涵淮在地图上仔细的确认过位置后用望远镜眺望西方,发觉远方已不再是群山绵延而渐入平原地界,便明白他们一路千辛万苦走过来的目的地已在眼前了。
吴涵淮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道:“淞泉啊,前面应该便是荆州地界了,若后面的一切顺利,你我就要幸不辱命了。”
颜维也放下手中望远镜却不无担心道:“泳溪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且不说咱们是否能在荆州安全登船,便是一切顺利也还要有五百多里的水路方可进入四川。离重庆更还是远的很啊。”
吴涵淮点头道:“淞泉言之有理,但前方已入平原,我的意思是再向前行个十几里地的便就地扎营,我先前去荆州码头打点查看一下如何?”
颜维附议道:“正该如此,吾意已然。”
谁知整队人马还未向前行个几里路,便隐约听到阵阵枪声传来,再往西行,枪声愈发清晰紧密,便可确定西面山里之中有两队人马在激烈交战!
颜维一面指示队伍就地荫蔽扎营,一面传令集合部队并迅速向四周派出临时警戒观察哨。
蒋臣、余天两人则是不招而来,跑到颜维面前由蒋臣道:“请团座下达指示。”
颜维笑道:“还费什么话啊,立刻给我将情况闹明白。”
吴涵淮走过来后一面往外掏烟一面道:“不会是追咱们的小鬼子成了精了吧?知道咱们会取道荆州走水路,预先在此处布兵拦截咱们吧?”
颜维接过吴涵淮递来的烟卷点燃道:“就是怕这个!这些天我一直觉的咱们过于顺利心里一直就不怎么踏实!自打从游家村出来后,一路上波澜不惊的顺风顺水,似乎追击咱们的这伙日军放弃了此次行动一样,没想到却在此处等着咱们呢。”
吴涵淮深吸一口烟卷儿道:“也未必,你也无需将问题想的如此麻烦,就算是日军看穿了咱们的路线,但至少现在针对的不是咱们。我估计是跟咱们先前驻扎在此未来得及撤走的留守部队交上火了,现在只希望跟日军交火的部队人数不是太多,最好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战斗,否则便会在这个地区引来更多的日军部队参战!要真是那样的话,情况就真的不太乐观了。”说罢又是深吸一口烟,眯起眼睛望着远方,一副忧虑之情尽显于此。
听罢吴涵淮之言,颜维在内心不禁对吴涵淮他们搞情报工作的思维方式及形式手段感到惊诧!同时也在心底深处暗声一股不安的悲凉!
看吴涵淮这意思,是希望此刻若交火双方真是国军对日军,那么最好是现在国军部队出于劣势,最好还参战人数不要太多,最好能在短时间内被日军全部歼灭!这样才不至于会往这里引来大批日军进行增援,这样才可在最大程度上保全自己不被暴露牵连!
见颜维看着自己微笑不语的神态有异,吴涵淮却并不介意的笑道:“怎么?觉的我特冷血是吧?”
颜维笑道:“泳溪兄这个叫大仁大义!不像我那种妇人之仁。”
吴涵淮笑道:“什么都好,只要咱们此次能顺利完成任务,那深远意义至少可以抵得上拯救一个兵团!”
话不投机半句多,那是文人的一种执着。显然现在无论是颜维也好是吴涵淮也罢,谁都没有资格来捍卫自己的个性。一边抽烟等蒋臣他们的侦查结果,一面抓紧时间已经对后续发展的一切可能商量着对策。
当两人第二根儿烟都抽完后,蒋臣、余天才返回报告道:“报告团座,交火双方是日军部队与中共领导的新四军!”
“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第四军!他们怎么会主动公开跟日军进行作战呢?这太有违常理了!你们确定是中共的新四军?”吴涵淮一听远方紧密的交战声居然是来自于中共部队,极不理解的立刻向蒋臣深入求证。
蒋臣看着吴涵淮继续道:“应该不错。我们为了确认双方交战人员身份,冒险向交战圈儿外围摸的很近!中共部队袖标上那新四军三个字儿我都看清楚了!”
“其实就装备的那个杂,军装的那个乱!老远就能看出来肯定是中共的部队,第十八集团军在北面儿这里定是新四军不假了,不过我们还真是看清他们的袖标了。”余天在一旁补充。
“双方交战人数、兵力组成、武器配备、作战状况。”颜维问话之际并没有看着他们俩,仿佛已经在算计下一步的部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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