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颜维这近似于疯狂的自杀行为,王方凯表现出了一种对人性莫大的不解之情。
“淞泉,你说过愿意让我成为你的朋友,那好,作为你的一个朋友,我不能看着你自寻死路!”
其实以这段时间王方凯对颜维的理解,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劝解自己这个长官加朋友了。因为他明白,他的这个长官虽说对于他们这个行当可以说是相当的不称职!甚至于幼稚!真不理解他这些年的官儿都是怎么当的!但他明白,莫说是自己了,估计现在怕是他的老部队最高长官关司令,也闹不住他了!
“朋友是吧,既然是朋友,那你现在就该做两件事。第一,首先祝福我。第二,赶紧的亲自随时在一边儿策应着你的这个弟妹,别让她出个什么事儿!”
颜维看着王方凯也觉的好笑,谁要是跟上了自己这么个长官,可真算是无以自处了。
“我要向重庆局本部吴处长本人汇报!”
“这是你的权力与义务。当一名属下发觉他的长官有危害组织利益的行为时,他绝对有权这么做。”
“合着你还知道你这么做有可能会影响到咱们整个组织啊?那我就要理解为你要准备投共了!”
“笑话!我随关司令南征北战剿匪剿了这么多年,手里头中共的人头绝对比你个老小子多!”
说别的还行,说自己要投共,颜维认为那是对自己的侮辱。
听到这里,王方凯忍不住被颜维给气笑了。
“这个女人会飞?”
“你二姐才会飞呢!”
“那就是在床上能要了你的命?”
“差不多,就快舒服死我了!”
“可我还不想死呢!”
颜维看着王方凯一脸无奈道:“老王,这事儿吧就算是我对不住大伙了。但是,我绝不会让我的手下更不会让我的朋友,因为我的个人问题在安全上受到威胁。”
“你没这个把握,一个在床上快舒服死了的男人,更没有能力保证什么!”
若不是王方凯亲眼见识过颜维是多么的出色,以及他近似于辉煌的军中传奇生涯,他真要怀疑连吴涵淮这个特务行当里的老资格,眼光也出现了偏差!
颜维低头沉思了一下王方凯的话,怎么想也认为人家说的绝对不容置疑。于是抬头看着王方凯道:“那这的老王,就说你对于我对党国的忠诚,究竟有没有怀疑吧?”
王方凯无奈的看着颜维笑道:“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好,再说你能不能信得过我的为人吧?”
颜维知道自己在近似于耍无赖了。
“咱们打交道的时间还不长,但你在军中作风及人品,我这手里就个人而言,便这方面资料不少!而且我也亲眼见识过你的能力,同时作为一名特务,我绝对相信我老长官吴处长的用人眼光!”
在颜维的印象里,王方凯无论何时说话总是职业的很,这样的男人也许比颜维更加的令人放心。或许说,其实像人家王方凯这样的,才是当特务的合适人选。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风云际会之下的机缘巧合,纯属形势的选择罢了。
“既然如此,那么你就说你能不能信得过我吧?”
颜维真是没有再好的方式面对属下,解释他一个身为长官的极度不负责任之行为了。
“我再说一遍,我从来就不是信不过你,我是信不过一个中共地下党!同时对于你对她的*控驾驭能力,我也持怀疑态度!”
“那我就说一遍,我信得过她!同时我也相信她接近我的目的绝不是在针对我们军统方面,因为她应该还没本事知道我的确切身份!相信我,她们的目标应该跟我们现在一样,也是汪伪特工总部!”
即便这样说,颜维也觉的这也绝不是自己任意妄为的理由。
王方凯闭住眼睛痛苦的摇着头道:“淞泉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不是个目标问题,这是个原则性的政治立场问题!莫说她是个中共地下党了,即便就算她只是个普通妓女,我也绝不同意你长期包养起来搁家里。这样不安全!这么个玩儿女人法,不是干咱们这一行当的人能玩儿得起的!玩儿不好命就玩儿没了!”
王方凯说罢也觉的自己稍显激动了一些,毕竟他能看出来,颜维是多么的爱着这个他跟本就不应该去爱的女人!但他却没有对自己的无礼有所表示,而是心悦臣服还颇带感激的一直都看着自己微笑。
“淞泉,你不高兴我也还要说,政治是个什么东西,我不相信你一个堂堂的党国少将,你会没见过你会不明白!除非你的军衔儿是花钱买的!这是两个信仰两个思想体系的对垒,而不是单纯的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她随时会因为工作需要而跟你翻脸!或许在有一天发觉你对她们的利用价值结束时,还会毫不留情的一口咬死你!不是我吓唬你,到时她亲手一刀杀了你!那便算她对你还算是有情有意了!万一将你供出来交给李士群……我不愿意接着往下想象了!”
明显王方凯今天也是失态了,被颜维给气的。说到后面儿居然起身双手叉腰的站在颜维面前,气的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看了!说罢右手猛地向后一拢头发,坐下找烟抽了。
邝婇菏则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两个男人,这两个同为她长官的男人一脸的体会。体会王方凯那对朋友的关切之心,对党国事业的忠诚之心。体会着颜维对一名女人的深爱之心,传说中对爱情的执着之心!
她决定彻底理解了以后,将来也照着颜维当样板儿,给自己也找个像颜维那样的伟大爱人。
但同时邝婇菏也知道,自己是个不一定有将来的女人。同样作为女人,同样作为一名杀人放火无所不为,有政党有组织的女人,同样作为着了急就得脱了裤子,拿大腿根儿为组织牺牲的女人!那个女人要比自己幸福多了!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说点儿正经的吧,反正就这事儿你是劝不了我了!我死是我的事儿,若有一天真连累了你们好朋友,你们就拿出对朋友的含义将就挨着吧!连累了组织那就是他吴涵淮的事儿了!最多大不了还有军事法庭能法办我呢!是这,最近苏成德那老小子是患了失心疯了!四处张着大嘴到处的想咬人!你提醒钟勋扬让下面儿都悠着点儿。任何行动没有我的批准,一律不得擅自行事!另外,前些天我那里的五大处长聚一块儿找了我一回,虽不排除里面可能有苏成德或者另外一方势力的存心试探,但估摸着应该都是快被苏成德给整死了,都真心想闹他个王八蛋了!并且都已经初步跟我定下了攻守同盟,准备找机会合南京区的全部力量,一起搞定他个王八蛋!你可以跟钟勋扬合计一下,看看是否能加以利用搞些动作出来。”
“你的办事能力我放心,你的决策能力我更是心悦诚服!这点回头我会跟钟勋扬合计的,只是……”
“还只是个什么劲儿啊?我都不想活了!你一个跟着我当朋友的,就也提前准备准备吧。另外啊,你安在我总部门口的那个杂货铺子,得赶紧的撤了!防谍处的彭亚谦昨天跟我通气儿,说苏德成这货最近是眼里看着谁都像鬼!跟他说他觉的我们大门儿口的那个杂货铺子不大对劲儿!还问在他印象里,这个杂货铺子是什么时候就有了的。指示他务必调查清楚然后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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