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蓝色的眼睛,道尔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支撑着他的双腿瞬间发软了,他瘫倒在地上,惧意爬满了他的脸。
“他怎么睁眼了,明明刚才已经没心跳了啊。”
“我怎么知道?我就说他还活着吧。”戴斯一边说一边身子往后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南希的背后。
苏醒过来的少年用朦胧的双瞳打量四周,他慢慢起身,用力晃晃脑袋试图来令自己清醒过来。
“这是哪儿?”
映入他眼帘之中的并不是熟悉的甲板与船头,而是灰黑的石墙与陌生的三人,这让他感到十分的不安。他瘫坐在地上,用手撑着自己向后面慢慢挪去,直到顶到墙壁爬不动后,他才用谨慎且又沙哑的声音问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看到这死而复活的少年没有展露出什么恶意,反而和他们一样不安后,道尔才从刚才的惊魂未定中缓了过来。
“我叫道尔,我后面站的两人叫戴斯和南希,这里是我们的屋子,你现在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他详细的将刚才戴斯所讲的故事又复述了一遍。
“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啊?我在血海里昏迷了,这咋可能啊?”
出人意料的是,这个青年对他刚才所描述的事一无所知,就仿佛那些恐怖的事从未在他身上发生过一样。
“他不会失忆了吧,我不信他一点也记不清刚才那些事。”南希低身,凑到他耳边说道。
“我再问问吧。”道尔回。
“那你现在能想起来什么吗,比如自己是从什么地方飘过来,出海的目的又是做什么的。”
少年他捂着脑袋,迷茫的双眼透漏着无尽的不解,他咬紧自己的牙冠,努力从大脑中搜索些什么,可想了半天,他才从嘴里支支吾吾挤出一句话:
“我,我好像叫韦斯利。”
”还有别的吗?“
“我记不起来了。”
“我想问问那条船是你的吗?”戴斯问。
听到这句话,韦斯利突然身子一激灵,他猛地站起,扫视着自己的四周,眼神中带着慌张与焦急。随后他急忙将屋门推开,但由于门开得实在是太仓促了,让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被血濡湿的棕发掺杂着尘土黏在他的脸上,令这个少年显得十分的狼狈。
“我的船呢?我的船呢?”
韦斯利嘴里絮絮叨叨地爬了起来,但由于自己身体虚弱,没走几步又摔倒在地。而看到他这种惨兮兮的样子,一直躲在后面的戴斯忍不住了,他提着油灯快步走出,一把将地上的韦斯利搀扶起来,在帮他拍打完身上的尘土后,戴斯举起了手中的灯,指出了他刚才走回来的方向。
“是我把你带来的,跟着我走,我来带你找船。”
”等等我们,我们也过去。”道尔和南希简单的打理了一下衣物,便也跟了出去。
已入深夜,只有海浪在这里轻轻吟唱,繁星羞涩,不肯露出自己的容颜,使得这夜如此漆黑。四人走了一段时间,终是来到了那艘船前。
“爬上去吧?”
南希撸起了自己的袖子,活动活动手指,看样子跃跃欲试。可韦斯利却无动于衷,他只是看了看自己无力泛白的双臂,又瞟了瞟那有三个四自己高的船身,虽不言语,但心中所想已从那张三分无奈七分愁苦的脸上展现出来。
“算了,爬上去也太累吧,就让我来。”
道尔他害怕这个刚死而复生的家伙再出什么毛病,于是连忙将登船的问题揽到自己身上。
只见他从自己的口袋摸索出一个用刻刀雕出来的木钥匙,然后胳膊一甩,将这东西扔上了甲板。
“你在干什么?“
韦斯利对他刚才所作所为大为不解。可还没等他问完,一道边缘泛着白光的传送门在他身边瞬间展开,透过光门看去,他发现里面正是船的甲板。
韦斯利看到这场景,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痴痴的望着光门,尽力从大脑中的回忆中找到与之相关的东西。
“为什么会有门?他是怎么做到的.......”
各式各样的问题在韦斯利的脑中聚集,他尝试着整理出一条思路,可惜凭借着他那脑中仅存的一丁点的记忆,根本就想不明白这些事。
“你不会连这些东西都忘了吧,这可咱们世界基本的运作规律。”
“啥?”
“就是祝福和束缚啊。”
“啥?”
“你能明白我说的任何一句话吗?”
“完全不能。”
”算了,等以后有机会给你解释?“
道尔也懒得继续废话,他挥了挥手示意让另外几个人跟过来。待他们踏上甲板,一种亲切熟悉感觉传入韦斯利的体内。
倒不是说他那仅存的记忆里有这条船的影子,而是指当他登上这条船时,韦斯利自己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与船的联系,即便他不知道这条船的名字,也不知道这条船的过去,但他确确实实知道这条船与自己有关,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感知。
“咱们到船上,之后你要干啥?”戴斯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在船上发现什么新东西。
“船长室,我记得有东西在船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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