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西坊因琉璃厂和骡马交易而出名。此地马贩与四方商贾云集,刺激该坊酒楼、茶馆、客栈的发展,成为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同时辐射到了正东坊,让两坊成为了京城货物交易集中之地。
朱厚照带着一行人刚刚步入骡马市大街,就被来来往往马贩牵着的马匹吸引了。所谓善骑射者,必好马。朱厚照从五岁练习骑射以来深谙此道,每五天必亲自为自己爱马洗澡刷毛,已经成为这位好武太子的日常生活。
现在朱厚照眼睛已经离不开一匹匹来来往往的马,刚刚怜民之心早已经不知道飞出几个十万八千里了。让何文鼎真正感受到了小孩儿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不明白,满腔忧国忧民的情怀碎了一地。只能看着朱厚照左看看这匹,右看看那匹马,眼神无法掩饰露出满满的喜爱之色。
马贩子难得看见装束如此华贵的小公子来此地,都觉得一单上好的生意送上门来,一窝蜂的涌向了朱厚照。
这下子吓得随身的侍卫一声冷汗,四人急忙背对着朱厚照,将其围在中间,抽出腰刀将一众马贩喝退。
一众马贩见如此阵势,那还不知道这是个大人物。虽然逼于刀锋连连退后,但还是有胆大之人大声推销这自家的马匹。侍卫们不为所动以刀开路,护着朱厚照前行。
经过这么虚惊一场,侍卫们加紧防卫,四个护卫成正方形站于四角,将朱厚照护在中央,加快脚步离开这人员密集之地。
经过这么一闹朱厚照也变得兴致缺缺,也只好跟着护卫快步离开,只能四处张望看看街边的热闹,穿过几个街道,朱厚照惊奇发现往自己店面走的街道总会有一些可疑的人员徘徊在街道口出。
朱厚照心中冷冷一笑,鱼儿这是要上钩了,自己心中一声长叹,还是低估两位舅舅的贪婪,原以为会过些时日,没想到第二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朱厚照这次下定决心要给这两位舅舅一个深刻的教训,皇家旨意都能是做儿戏,可见嚣张跋扈的程度已经达到貌似皇权之地步。如果不加以节制等日后盘山的收益被曝光,这二位贪婪的舅舅还不会像闻见腥味的鲨鱼狠狠的不上去。朱厚照已经发誓这一世谁要敢阻挡自己的脚步,自己不建议把他们扫入历史的垃圾堆中。
当朱厚照来到店铺前面的时候,被现场的场景惊呆了。二百多名衣衫褴褛的百姓三人一伙,五人一组的,蹲坐在街道两旁等待着店面开张。
这是朱厚照两世记忆中头一次见到贫苦百姓是什么样子的,前世的时候是一个物质生活极为丰富的世界,每日无法果腹之人早已绝迹,而自己常年生在在皇宫之中,锦衣玉食何曾见过此等场景。最对朱厚照是一个重大的冲击。
魏彬为了防止朱厚照身份暴露,将手上的糖葫芦交给身边的侍卫,带着两个小太监和两名维持秩序的侍卫抬着两口装有热水袋箱子先行一步,去开店门。
朱厚照远远的看见魏彬刚刚大开,这些贫民百姓一窝蜂的拥了上去,感觉房屋就要被这些人拥倒一样。在侍卫的大声呵斥下,才堪堪住维持秩序,慢慢有了排队的架势。朱厚照知道百姓可能需要这些东西,但没想到会这么迫切,露出了满脸不解的神色。
何文鼎看见朱厚照的一副疑惑的眼神,帮朱厚照解惑道:“公子可知这些百姓最怕什么?”
朱厚照满脸迷惘的反问道:“最怕什么?”
何文鼎望着排队领取的贫民百姓感慨道:“他们不怕地租,不怕徭役,就怕这寒冷冬日。地租,徭役就像一把小刀慢慢割这他们的肉,虽然疼带不至死,寒冷就是杯毒酒,染上疾病,无钱医治的他们只能靠自己,挺过来是命大,挺不过来这寒冬的乱坟岗就多了一具新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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