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对为首的太医院学员道:“方文生究竟怎么回事?”
方文生起身道:“回太子殿下话,这位妇人死活不肯给孩子动手术,如此耽搁下去只怕穿孔后,吾等亦是回天乏术。”
方文生小心翼翼抬起头看见太子殿下也面露焦急之色,大胆试探道:“太子殿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厚照已经将目光转向这个备受病魔折磨的孩童身上,然见年龄与自己妹妹相仿,会想到历史上妹妹就是死于肠痈更是深有同感。
原本就有些触景生情带有悲伤之色的朱厚照,听闻方文生说话如此不爽利,语气中略带愠色地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人命关天之事怎容你如此婆婆妈妈。”
虽听出太子殿下话中语气不快,然却听出话语中对病人重视,方文生心中已经大定,说话见已没有刚刚的犹豫地道:“臣想请太子殿下去劝说一下,那名妇人或许碍于太子殿下的身份能够答应。”
还未等朱厚照开口,身边刘瑾已经狐假虎威怒斥道:“方文生你好大狗胆,太子殿下何等贵胄,岂能与此等贱民对话,你也不怕折了他们的阳寿。”
方文生闻言就要告罪,还未等说出口,只听见朱厚照一声怒呵之声道:“刘瑾放肆,朱家待天牧民,大明百姓皆父皇子女,亦是本宫手足,何来贱民一说。本宫不是第一次警告你不要仗着本宫的宠幸恃宠而骄。这是本宫第二次警告你,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这是对你的最后一次警告,下次如若在说出此等混账之话,别怪本宫翻脸无情。”
被太子殿下当众如此训斥虽然丢了脸面,但更多的是害怕,连忙跪地道:“太子殿下臣孟浪了,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朱厚照抬腿绕过跪地认错的刘瑾,直接来到仍还跪在地上死死抱着四岁幼儿的妇人,如同一头护崽的雌狮,用鹰锐的眼神审视着身边的每一个人。直到朱厚照走进才放松警惕要继续给太子殿下见礼。
朱厚照脸面上前用一双小手扶着妇人问道:“这位娘子你可信本宫之话?”
也许出于对皇家的敬畏,也许是最近多次听闻太子殿下的贤明,妇人木讷的点了点头。
见妇人愿意听信自己,朱厚照继续道:“妇人可曾听说过关云长刮骨疗毒的故事。”
妇人虽不明白太子话中之意,但故事自己还是听说过的便又继续木讷的点了点头。
见妇人的表现,朱厚照则继续道:“今日为令郎去病之法,与关云长皆出此华神医之术。妇人相比也听过华神医,那是活死人,肉白骨之人。用此等之术医治令郎这位娘子还有何担心。”
朱厚照见妇人的眼神有所松动,继续道:“这位娘子如果相信本宫,还请让郎中早日治疗,再拖延下去恐有变故,到时候就是郎中也无回天之力,到那时这位娘子你真就是追悔莫及了。”
见妇人眼神开始有犹豫之色,一直紧紧抱着孩子双手也慢慢的放松下来,轻轻闭上双眼默许的点了点头,眼角也流露出泪花。
方文生见状急忙命令其他郎中将孩子抱去特设用于手术之所,有吩咐其他人赶快去准备麻沸散。
此刻一直守在妇人身边的男子直接给朱厚照跪下磕头道:“草民谢太子殿下救犬子之恩,太子恩情小民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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