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葛姓青年冷冷地盯着卫青,对空中盘旋游荡的飞剑充满了贪婪,赤裸裸的没有一丝收敛。
“那你就试试吧。”卫青眉头一抖,手上掐了一个诡异的印诀,空中的飞剑仿佛得到什么指示似的,在空中稍稍转折,绝不拖泥带水,在空中划过灿烂的青光,奔若雷霆,急如闪电,向着葛姓青年的脖颈抹去。
“雕虫小技。”葛姓青年仿佛对急若闪电的飞剑视若无睹一般,临身的森冷寒气让全身的汗毛都纷纷乍起,他却不皱一丝眉头,手中不断变化着法诀,没有一丝慌乱,即将斩下的头颅似乎不是他的。
“吒。”忽见那葛姓青年神光暴闪,如虚室生白,双手若百花盛开,美丽,芬芳,一丝如毒蛇般的杀气引而不发,摇曳的仿佛一朵娇艳的玫瑰花,一道白色光芒从嘴中射出。
斑驳的苔原上,粗狂凌冽的寒风中隐藏的一抹暗香在一刻绽放,那不是一朵高洁优雅的雪莲花,那是一朵普普通通的梨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爆发出惊人的美丽,灿烂如斯,还未与卫青的飞剑接触,惊天的冷冽已然交锋。
寒风拂过,亘古荒凉的楚科奇苔原被一声巨响所震荡,就像‘西伯利亚大爆炸’一般,翻江倒海的青龙,一记云龙探爪,正按在那朵灿烂如斯,杀气,冷香低沉的梨花之上,幻化转动的花瓣暗藏着无穷的杀机,在碰撞的那一刻完全爆发出来,青白二色光芒,照亮了楚科奇有些昏暗的天空。
“果然有两把刷子,怪不得敢和我叫板。”葛姓青年看着倒飞而回的白光,顺势拈在手中,一朵晶莹剔透的梨花只为美丽而现,缓慢的转动着,丝毫没有刚才凛冽的杀机,有些凝重的看着卫青。
“哼,有几把刷子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卫青的脸色有些难看,手中法诀不断变化,好不容易将倒卷而回的飞剑控制住,抚平翻腾的热血,心中暗暗惊讶,这葛姓青年真是一块不大不小的铁板,居然已是引气入体后期的修士,比自己还要稍高一筹。
“煮熟的鸭子—嘴硬。”葛姓青年右手仿佛佛祖拈花一般,一缕嫣然的微笑也在他的嘴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那朵晶莹剔透的梨花,似乎经受不住寒风的摧残,一片片花瓣在娇蕊旁慢慢剥落,林黛玉的《葬花词》在耳际响起: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悲悲切切,凄凄惨惨戚戚,望着偏偏凋零的灿雪梨花,卫青感到心中流转出一丝丝凄凉,孤独无助,仿佛天尽头的香丘,便是自己孤枕长眠之所,萧索了求道的意志,坠入六道轮回彷徨前行,一口孟婆汤,一块三生石便是生生世世的寄托。黛玉的凄苦在那缓慢下落的玉锄下升华,在内心深处生根发芽,以至于最后长成参天大树抑或春荣秋枯的野草。
“贼子尔敢破我道心。”感觉不对的卫青,一口咬破自己的舌尖,疼痛和难以下咽的咸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与此同时识海内的苦竹竹杖发出淡淡的青光感染着卫青的神魂,内心的清明让卫青一下子反应过来,随即大怒,舌战清音,将一切魅惑的声音一扫而空。
“不错,居然在我这‘六识惑情花’中,这么快就醒悟过来,果然有两下子,我还是那句话将元磁神光留下,你就可以走了。”葛姓青年见卫青这么快就醒悟过来有些愕然,手中摆弄着那朵愈发灿烂的梨花,凋零的花瓣不过是幻觉而已,现在依旧绽放着他的美丽。
“你当我是傻瓜吗?”卫青反声诘问道,葛姓青年眼光中闪烁着的森寒杀气,早就暴露出他内心的想法。
“既然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那我就做做好人,成全你。”葛姓青年闻言顿时恼羞成怒,‘六识惑情花’在手中抖了一抖,宛如婀娜的舞女长袖善舞,温柔的丝带总是伴随左右,翩翩起舞。就在卫青被葛姓青年的动作迷惑之际,翩翩起舞的女郎化作一个冷艳的杀手,一道寒光透过时间与空间的封锁,化身九天雷霆直逼心脏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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