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老板其实叫罗成,我原来不是卖瓜的,只不过现在退休了闲不住,一闲下来总想我的亲人,想那些往事,想的头疼,才整点副业干干。
确切地说我没啥职业,或者说职业比较杂,啥赚钱我干啥,江湖混迹多年啥都干过,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晚上有月亮的时候和两个哥哥一起去九天河里洗过澡。。。后来当保安的时候按老板的吩咐去小区的五洋人工湖里把那几只咬小孩屁股的鳖捉上来为民除害,后来被我给炖了下酒了。。。)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估计您也不喜欢听,给你说说我比较正经但不平常的工作吧。
当时我踏上这条路的时候还早,不像现在法律这么健全,人人都有饭吃。我家里三兄弟,父母死的早,我排老三,家里穷的叮当响,常常一条裤子三兄弟轮着穿,每逢出门朋友就会打趣我说“哟,老三,又穿着祖传的裤子出来啦?”
人其实都是被逼出来的,哪里有什么寒门出贵子。我觉得那些贵子要是有的选才不会选寒门。
我们出去闯荡那一年是1980年,那时候我大哥二十二,因为穷连媳妇儿都讨不来,东拼西凑凑一篮鸡蛋陪着笑脸去央求人家媒婆儿说个媳妇儿,被媒婆儿骂出来:“就你家那穷酸样儿,再不走空的贼进了你家都只能拿根树枝走,你还想着要女人呢,呸!”我在旁边看着大哥被推搡着出来,耳朵里听着那讥讽的语言,气得我牙根痒但同时又觉得确实落魄,人家看不上咱们也是正常的,自卑就在我的心里无限蔓延。
当晚我们三兄弟取出院子里埋着的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酒坛子,还剩小半坛子。三个人喝了个精光,大哥喝到不省人事还是在念叨“我生在了这里,我又没做错事,怎么就这么对我呢。”
我也晕晕乎乎的表示:“就是就是,他们狗眼看人低。”
二哥却手指着天空比划着:“别那么窝囊,人穷不能志短,咱村搭戏台的时候人家那戏里怎么唱的?戏里的楚霸王项羽还是谁啊说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咱仨在这村子里,就像蹲在井里仰望天空的癞蛤蟆,我想跳出来看看。”
后来也没人再接话了,我瞅一眼大哥,他已经抱着树不省人事了,歪着头哈喇子提溜好长,我坐在地上想起身扶他去床上,但是我腿使不上劲,想往前探身子抓着桌子借力起来,但是我的身子却向后倒去,后来啥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在床上,脑袋巨疼,我端起床头的碗狂饮一大碗水,才知道原来昨晚上是二哥把我俩给薅上床的。
大哥和二哥已经在床边坐着了,好像嘀嘀咕咕的在商量什么东西,我翻身下床洗了把脸,回头进屋拿毛巾的时候,大哥叫住了我:“小成,过来一下。”我便拿着毛巾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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