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宴会,小婵一脸慕色地挽着唐亮的手臂:“你最后接的那首诗我还是整不大明白呢!”
唐亮看着这粘人的丫头疼爱地笑了笑道:“有啥好琢磨的?纯粹牵强附会罢了。”
“唔~,人家想听你说嘛。”小婵鼻里摁出一个颤音撒起娇来。
“好吧,”唐亮只好答道,
“呜声直恸九霄殿,是说,这人的死惊天动地,也暗指惊动朝野。”
“呼君千遍终难还,是说,他死了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好官了。”
“哀号卷澜倒万仞,是说,万民为他哀悼的哭声倒海翻江、倾倒万丈高峰。”
“哉哉白云逝长寰,是说现在再也没有这样的人了。”
唐亮边娓娓解释,眼角有些酸涩:“可惜,用呜呼哀哉的词来反描他,确实何其辜?不过,也体现了我借古讽今之意。”
小婵奇道:“那你说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啊?”
唐亮吐出了两个字:“海瑞。”
“哦!原来是他。嗯,确实有泰山之实。我明白了,你是说现在再也没有这样的好官了。”小婵恍然大悟状。
唐亮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世人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是我太理想化了。”
听着唐亮掉书袋,小婵又有些犯愣了,不由推了唐亮一下:“别酸了,本来好好的心情愣是被你几句不着边际的搞得不尴不尬的。还是看到王进被你呛得一愣一愣的样子爽!”小婵不禁轻笑起来。
唐亮敲了一下她的小脑壳:“小丫头不像话!看来我的言传身教又失败了呢!”
小婵不服气道:“去!别老摆出一副教训人的神棍模样。”边说着,边把脑袋一偏,躲过了唐亮又要伸过来的如来大手。
唐亮苦笑:“唉,斯不受,何苦哉?”
两人一静一动,脚步翩翩已然踱到了红棉酒店对面的烈士陵园,松柏劲苍,红棉花烈。
记得唐亮读书时逢五四节,集体来这里扫过一次墓,一种熟悉而浓烈的感觉涌了上来:“小婵,你来过这里吗?”
小婵睁着活泼泼的大眼回道:“嗯,当然来过。那场面挺感人的。”
唐亮点点头:“是啊,木棉是英雄花,也只有这里泼泼洒洒的浓烈才能告慰先烈的在天之灵吧。唉,只是昔日的英灵之所现在也沦为世俗盈利的噱头,令人空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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