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任务就是搞清楚纸上说的“利伍河300米”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利伍河发源于北部边区——河头区,流经中区,然后在我们区注入界河,是界墙河最重要的大动脉。可这利伍河全长一千多公里,就算是和平区段也有近一百公里,这三百米从哪开始算呢?
我打开卫星地图仔细研究着河岸每一个可能作为标志物的节点,首先不能是在人多的地方,太多眼睛是一方面,就算放好了,也有可能被游人无意发现,这样筛下来,就只剩下两三个可能了,或许我可以先从圆石河滩开始,那里河岸宽阔,两边的景观步道还没修好,虽然仍有一些入口可以下到满是鹅卵石的河滩上玩耍,但主人流还是被施工护栏隔开了,如果我要在河边藏个什么东西,必定优先选择这里。
对于纸条的研究就到此结束了,今晚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我就开始收拾东西,打算赶着9点街上人多以前,先去那里看看情况,如果我先不拿东西,只是观察一下,问题应该还不大,我心里想着。
临出门前我又走了一遍昨天的流程,趴猫眼,耳朵贴门,希望确保安全无误再出门,这时正巧赶上住在这里多年的老邻居出门遛弯,我们关系还不错,知道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他便对我多有照顾,我赶紧推开门,聊着天,随他一起下楼了,有人一起总是放心很多。
不知是不是受到字条事件的影响,我感觉路上行人好像每个都有问题,比如前面公交充值机旁的那名中年大叔,穿着一件皮夹克,帽子压得很低,仿佛正在使用机器,活像喜剧大盗电影里的蹩脚侦探,说不定我走过去后他就会悄悄跟上我,我一回头还会拿起报纸挡住脸。还有迎面走来的这位穿着深色大衣的年轻男子,神情严肃,好像在极力避免和我的眼神接触,他越躲闪,我就越是好奇的瞥着他。再看着房屋的角落、灌木丛的后面,仿佛都有人盯着我,搞得我浑身不自在,走路都不自然了。我一边往车站走一边用余光紧张的扫过街边大大小小的死角,好像我才是那个心怀鬼胎的。
到圆石河滩需要乘坐5站地铁,下一班地铁还有3分钟,我盯着铁道护栏上的大屏幕发呆,上面播放着一款新型咖啡机的广告,广告的结尾,这款咖啡机插着翅膀飞走了,我也并不懂它想表达什么,但随着屏幕一黑,一个清晰的身影映在了屏幕上,有点眼熟,是刚才那个深色大衣哥!
我不由得打了几个冷战,他坐在对向地铁的候车区,但是是朝向我这边的椅子,看起来像是在低头小憩。“他刚才不是往反方向走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铁站里?”我心想,我不自然的朝远处的闸口走了走,他还是坐在那里没动,搁往常我是绝对不会往跟踪方面想的,但最近出现的事也不得不让我重新审视身边的这一切了。
无论他是不是跟踪者,我都无法平静地在这等下去了,于是我装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一下手机,然后飞速的在身上的口袋间摸索,最后无奈地一耸肩,快步走向地铁站的出口,表现得活像一个钱包落在家的人,走上了出站的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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