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都市像一座正在沉睡的,霓虹在黑暗中漫舞,明亮的都市映照出充满了不祥的气象。
弗朗的天空是巨人的乌黑且茂密的头发,像是一团经过发酵的墨水,无比浓稠。
没有一丝光能透过乌云,它将明亮的城市划分开来,明与暗的差别,还在不断聚集的乌云变得更加厚重。
不知为何,今天十三城区的夜色暗淡的有些骇人,这是以往所没有的,城区中央的古铜巨钟已经敲响了三下,钟声与轰雷一样,闪电时不时会从黑暗中蹿出来。
在墨水般的天空形成的闪电,是乌云下唯一的闪光,在乌云的背景墙下更像是一道白色的无底深渊,每一次的闪电都与暴雨形成了一副世纪名画,在密麻的雨水中交替闪烁。
“今天这雨下的有点大啊!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难道十三城区的天气一直是这样吗?”
王回将手伸出亭外,细小的雨滴砸在他手背上,竟有那么一丝生疼。
当他收回手臂的时候,伸出去的手和衣袖已经被雨水浸湿,
王回没有多说,将手臂上的水渍抖下来,走进亭内没有顾虑的那起木桌上的仅剩不多的纸巾。
“既然下这么大的雨,你确定还要进去?”
一个人从提这油灯从内部走了出来,他是这里唯一的保安。
他年过花甲,已经准备在这里养老等死了,浑浊的双眼注视着门外,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地面上,却惊不起他一丝涟漪。
“嗐~”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有回答王回的问题。
他的面容看上去有些阴沉,松弛的皮肤左右有些不协调,或许是光线的原因,保安埋着一半的脸在黑暗中没有显现出来的。
保安缓步走到墙边,一阵摸索过后,从角落中掰出一个隐藏式的钩子,那是十几年前最常见的款式,实际作用并不是很大,需要在墙上凿出一个凹槽,再装上一个铁钩,没有使用时可以收纳起来,并且残余的空间也能放一些零碎物品。
但这种事情费时又费力,而且还占房屋的空间,在当时那种狭小的房子中,很少人会主动去安装它。
所以能看到这种结构的,几乎只有当时那些人傻钱多的土财主为了满足猎奇心罢了。
钩子和墙壁嵌合得很深,在洁净的白色墙壁上印出了一个黄褐色的锈痕,从钩子四周的灰来看,可以知道它已经被搁置在那里很久了。
老保安将油灯挂在上面,晃着头将桌子上的蜡烛吹灭,在吹灭蜡烛的时候,亭子内的亮度低了一点。
老保安接着走到另一边的角落中翻找了一会,将自己珍藏的矿泉水扔给了王回。
这瓶矿泉水他至少藏了三个多月,一直不舍得喝,现在却要将他的宝贝拱手让给别人,怎么能不心疼?
看着被自己翻弄满地都是的文件,保安也没有多说,只是长叹一声,疏解自己压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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