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现在是在走一座独木桥，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在紧张的情绪也抵不过一碗热腾腾的臊子面，韭菜是赶季的菜，可韩家的暖棚里却是应有尽有。
小船行的快，来去两回补给在襄州就追了上来。
红萝卜切了丁，豆腐要老，点卤就成了关键。从柳家商船上送来的时候，说是柳如烟亲自磨的，这点韩琦是打死也不信的。
瞥了一眼正围着他左右打量的少女，韩琦摇了摇头道。
“你知道行军忌讳女眷上军船，竟还敢来这里，跟你姐姐的性格简直差太多！”
听完韩琦的评价，柳馨不住的撇撇嘴，双手背在身后，一幅老大不开心的样子。
“听您这口气，莫不是想让我姐姐上船来？”
笑着怼了韩琦一句，接着道：“可惜你这人不识趣，本小姐亲自给你送东西来，还这么一幅不待见的样子，怪不得薛姑娘被你气跑了……”
闻言，韩琦手上的动作也是一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的柳馨赶紧捂住了嘴吧，旋即背过身赶紧吐了一口唾沫。
“呸呸呸”
她这口无遮拦的性子由来已久，说者无意，听着有心，可韩琦自然也不会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只是装作一幅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切起菜来。
“怎的不说话了，怕我吃了你不成？”
收拾了心思，见一旁的柳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进退维谷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便开口打趣道。
“怕，当然怕了，您不知长安城里都把您传疯了！”
“哦，怎么说的，我倒是没听过！”
听她这么一说，韩琦也来了兴趣，一脸期待的问道，可结果却不尽人意，与他想象中战神的评价可谓截然不同。
“我说了您别生气，城里的人到处都传您心狠手辣嘞，还给您取了个绰号叫什么来着！”
说着，柳馨也放松了下来，一手拖着腮帮子，微扬起脑袋。一幅认真的会忆的样子倒显得煞是可爱。
“韩屠夫！”
说完，柳馨又认真观察起韩琦的神色来，可让她失望的是，眼前这不过比自己大不过一两岁的少年郎竟然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
正如她所言，韩琦的名声已经传的臭了街，现在几乎到了夜能止啼的地步。不用想，他也知道这种龌龊事儿的背后究竟是谁在搞鬼，恐怕朝堂上那群大佬超过七CD参与其中。
“传闻您抓了俘虏割舌挖眼，最后活埋可是真的？”
见韩琦并不生气，柳馨也跟着大起了胆子问道。
“不错！”
韩琦笑了笑，点头承认道。可那些百姓却不知道，倘若火药这东西传出去，将来被割舌挖眼的就是大唐子民。但他也不想辩解，更辩解不得。
“传闻您一夜屠尽天地城两万人，可是真的？”
韩琦闻言再次点点头，这次脸上的笑容却是没有，虽然这两万人都是高昌的敌军，可敌军也是人，也是爹娘生养的，虽然他没有亲自动手。可说是算死在他的手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道伤疤。
只是大家都不愿意揭开来给人看，若是现在自己回了长安，恐怕也是片刻也留不住的。
“其实您不必自责，也倒是觉得您英勇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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