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
轻声念着这两个字，程小鱼原本稍显平静的心，再次颤抖了起来。
“你要去？”突然，程小鱼猛然抬起头，直视李小天那一对漆黑的眼眸。
李小天眼神不躲不避，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也去！”
语气强硬且坚定，程小鱼尽力瞪大着眼，一连串的泪水从泛红的眼圈中又涌了出来，但这一次，她没再擦拭，只是任由泪珠滑过脸颊，轻轻坠落下去。
泪水滴在蓝银草的叶子上，仿佛清晨的露珠，一点点地流到叶尖，最后终于落在地上，溶进土里。
李小天无声地看着面前这个仿佛突然就长大了的少女，眼神中带着悲悯，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就这么注视着。
仿佛读懂了李小天的目光，程小鱼紧咬下唇，仍与他对视，良久，贝齿轻启，却是更为坚定的一声：“我要去！”
至此，李小天缓缓摇了摇头，口中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是不希望程小鱼去的，这一路太过凶险，自己或许都自身难保，更遑论要保护一个没有一丝魂力的小姑娘了。
但，这份浓烈亲情，他实在不忍辜负。
哎，看着办吧，大不了舍命陪她。
就见李小天从程小鱼手中把字条拿了过来，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磨制好的炭笔，在字条上唰唰写起字来。
因为系统暂时不能使用的原因，李小天目前连空间背包也用不了，不过好在他颇有先见之明，在程家小院的一个角落里偷偷放了几根磨制好的炭笔，至于纸张，则是他之前练字时用过的废纸，自然也同炭笔放在了一起。
适才躲在院外听人说话，他就料想可能会用到这两件东西，于是也就一并取了过来。
程小鱼看着眼前正在埋头写字的大白狗，眼神中闪过一阵若有所思的光芒。
少顷，李小天书写完毕，把纸条又重新递到了程小鱼的手里。
就见上书几字：“带路，用计，听话。”
每个字都是歪歪扭扭奇丑无比，但在程小鱼眼中，这字迹却要比课本中的字迹还要工整，比私塾先生的字体还要优美。
不过，不管这样的字迹在程小鱼眼中是什么样，李小天本狗却颇感无语的。
因着特殊能力——语言精通的缘故，李小天对斗罗大陆的语言已然无师自通，自然也就会写。
但这种陌生文字对李小天来说书写起来却十分困难，虽然如今不是人手，写起字来多有不便，但前世长久以来的记忆习惯却也使他的汉字达到了能够被人辨认的程度，至少在唐三看来，是童稚的水准。
但这斗罗语，确实是不太好办。
因为这种语言的字体结构与汉字截然不同，与英语、日语也有很大区别，李小天从来没有过这种书写习惯，所以，在最开始书写时，几乎都无法辨认。
不过，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虽然进步缓慢，但也勉强达到了能辨别出来的程度。
就在李小天一边想着些无聊之事时，突然听见程小鱼在一旁叫他，这才赶忙把注意力回转到现实。
“精分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李小天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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