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寒风如一根根细针，直穿骨子，简直就是魔法伤害。
两人顶着寒风，搓着手走在泥泞的小路上，老城区里的大排档灯火通明，满桌的酒客们吆五喝六，喝得不亦乐乎，蹭着最后一波温度。
张小凡楼下这家羊汤馆也在外面支了个大排档摊，除了羊汤馅饼外，还可以烧烤。
这种老式烧烤撒的是芝麻孜然还有辣椒粉，风味独特，因此每天晚上都桌桌爆满。
张小凡和大军挑了一个热闹的地方坐下，毕竟大排档吃得就是这种热闹的氛围，人越多越吵气氛越好，喝酒也更有感觉。
两人屁股还没坐热，大军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脆梨啃了起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一台坏掉的榨汁机，让张小凡还未调整好的神经变得更加混乱，不由抱怨道：
“你可真是饿死鬼托生，吃个梨都跟打仗一样……”
“靠，我现在的状态真跟饿死鬼没什么区别了，要是没人拦着，我都想把这桌椅板凳都炫了。”大军嘟囔着。
“这我还真得拦着你，刚才我为了救你都砸锅卖铁了，我可没钱赔这桌椅板凳……”张小凡白了正说着，突然诧异道，“咦？梨？你从哪弄得梨啊？”
“刚才那个老太太的水果摊啊！”大军边吃边说，嘴里含糊不清。
“我可真服你了，老太太的东西你也偷，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绝对不碰这些小商小户的钱！你怎么说多少遍了还是那副老德行，连这小本买卖都不放过！”张小凡一脸鄙夷，点燃了一根烟。
“啧啧，你可真是乌鸦笑猪黑啊，人都说了，无奸不商，这些商人们，坏得很呢。
再说了，既然干咱们这行，那就别嫌脏，你这一天天还真以为自己是侠盗啊，有本事你就别干这行啊！偷都偷了，还管偷什么人的？
难道偷乞丐的就违法，偷贪官污吏的钱不违法了？
跟你在一起可真够倒霉的，每天跟朵白莲花似的，每月没钱上供的时候你怎么不去跟钱爷说教呢？再说了，就一个破梨而已，你看看你死表情……”
大军扔飞了脆梨核，一脸不屑。
“一个梨怎么了？有个猴子偷个桃还被关五百年呢！”张小凡淡淡说。
“切……”大军无语地白了白张小凡，不想再跟他争执，而是向旁边正在玩手机的服务员招手，“嘿，哥们儿，点菜！点菜！”
服务员的心情似乎并不太好，爱理不理地走了过来，没好气道：
“催什么催，点什么啊？”
大军刚被张小凡呛了一通，见服务员也这个态度，立刻就来了劲，怒声骂道：
“你他娘的会不会说话？来你这吃饭怎么还跟欠你钱似的？”
没想到这个服务员根本不吃这套，仍然冷着一张脸，斜眼瞥了瞥大军说：
“爱吃不吃！不吃就滚！”
“嘿？这小子真他娘嚣张啊，真是给你惯的！走，耗子，咱们不在他家吃了！”
“算了，算了，都这么晚了，别折腾了，就在这吃吧。”
张小凡看了看服务员，柔声说道：
“小兄弟啊，我哥们儿脾气太冲，你别跟他一样的啊，帮我们点下菜！”
“哎呦？他脾气不好，我们店里那旺财脾气更不好呢？要不我把它牵出来，你俩看看谁脾气大呗？”
“我去你大爷的！你小子找揍是吧！”大军更加来劲了，撸起袖子就要揍这个服务员，张小凡一下子拦住了他。
“大军，你消停点吧，最近惹得麻烦够多了，跟一个服务员置什么气！”张小凡拦住了大军，扭头对服务员说道：
“两碗羊汤，一碗不放香菜，十串嫩牛肉，十串酱油筋，十串掌中宝，两串腰子，两只烤鸽子，炒个合盘，拌个猪耳朵，花毛一体，两打淡爽啤酒！咱们都别较劲儿了，麻烦先点单吧！”
服务员笔走龙蛇地随便记下，看样子就像是在胡乱涂鸦，估计写的什么自己都认不出来，临走时还不忘鄙夷地瞪了大军一眼。
大军此时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脾气还是有的，气恼道：
“耗子啊，你这也太面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不说了吗？忍一时变本加厉，退一步得寸进尺，这种人就不能惯着他，他就是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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