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外。
一豆蔻少年,鲜衣怒马。屹立于人群之前遥望城头。
只不过这黄口小儿头戴白色孝带,眼神通红,双手同时勒住马儿缰绳,双腿略紧。
后跟着打手护院足足有五百之众。这群人个个头顶缠着孝带,手中不是长刀就是弓弩。
众骑队安静异常,没有人会怀疑前方那个稍小年纪的领头人。只要他一声令下,这群人会毫不犹豫的一窝蜂般涌进城杀人。
至于杀多少,完全取决少爷的心情。
城墙上的董胖子是淮阳县的县长,此时站在城墙上更是骑虎难下。
他也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略有恶名,只是不知道这次这黄口小儿竟然有这么大的决心。
陪同县长的是警察局的班房,一大早就被县长大人亲自拉来,在一旁也跟着倒霉。说来可笑,堂堂一县之长,一地父母官竟然被一咫角骖驹的小儿威胁。
就在昨天晚上,董县长准备搂着娇妾晚睡的时候。
亲信急匆匆汇报了齐家口信:那血婴儿扬言要为兄报仇,命淮阳县出警,上山剿匪。
若是不从,齐家会让整个淮阳县断粮。
董县长哪能不清楚齐家的势力,他这个来之不易的县长位置平时可是要看齐家的脸色。
“这血婴儿分明是要把自己望绝路上逼啊!”
同时,这臭小子竟然还要带孝去他家,他董胖子也是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怎能受此大辱?
所以一大早就让人封了城西大门。
他不相信这齐家纵然厉害,难不成还能飞上城门取他首级?
虽然也不至于。
可是他前几次代表县里去齐家安抚已故亡灵,就是这齐文龙死活不让自己进门。
还扬言要打断自己的三条腿。
看来齐得龙的这笔账,这臭小子分明算在自己的脑袋上了。
“你们局长死哪里去了?”董县长摸了摸头上的汗水,甩出了几丈远。
旁边淮阳县警察局一个班房长官闻言连忙回话:“县老爷啊,局长昨晚醉倒在了“一片红”,一夜未归啊!属下已经差人去唤了!”
董局长一听,顿时心灰意冷心想:这特娘的敌人都兵临城下,作为安保一方的警察局长竟然还去喝花酒未归。
“楼上听着!”
董胖子携十几名官员心头一阵,这语气稍有稚嫩,但是谁也不敢不放在心上。
就是这话还在城里的代家祖孙二人也听的清清楚楚。
“一个月前,我兄长于淮阳城外十里遭马王峰的土匪袭击,一行人死伤殆尽。我兄身中八十一枪不幸惨死,我且问问楼上,你这一城父母官难道真能龟缩在城墙之上,逃脱干系?”
一城人真就听的清清楚楚:这小阎王果然是来催命的!
“董猪?你不搭话不要紧,待会我纵身城头之时,就是你猪头落地之刻。”
齐家二少爷语气不紧不慢,但是对于董胖子来说却异常刁钻苛刻。
董县长也不含糊,虽然怕这杀星,但是事关自己全家性命大事,他还是想争一争:
“楼下,齐家文龙兄,你这话说的毫无道理。你昨日差人说你要来县长家中做客,叔叔我本来尤为高兴。这不,一大早就准备来迎接文龙兄。可是谁曾想,文龙兄竟然如此咄咄逼人,竟然持孝来访。叔叔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是这可是恪礼大忌。即使如此,叔叔我念文龙兄年幼无知,尚且不与你计较。叔叔我虽然为一城县长,但是从不与齐家交恶,甚至叔叔我对你爹都是以礼相待。文龙兄扬言要叔叔剿匪,可那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啊,叔叔实在是有心无力,有心无力啊!”
董胖子丝毫不敢拿自己县长身份以势压人,只能委曲求全。
“呸,好一个叔叔长短之呼。我且问你,我兄长回家探亲手不持兵,在淮阳县惨遭毒手,你身为一城父母想逃脱干系?我告诉你,休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