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鼎与向志飞瞧见慕容长老被冰冻的尸体会有什么反应?看到门扉上青云秘卷后各自又有什么想法?
这些问题想也不用想,二人本就对峙如仇人,何志武给他们提供了一个火并的契机,难道他们还能坐下来温声和气谈判?
纵使郭鼎明知道是有人故意牵引,他也只能拼命圆谎,将慕容长老的死算在向志飞头上。
向志飞就算想明白其间有人做了手脚,他也不会放弃青云秘卷,更不会任由郭鼎诬陷自己。
他们即使各自明白对方想法,也不可能和谈,这是一场阳谋。阴谋是挖个坑铺上稻草,伪装成平路,阳谋就是看到了坑还要往里跳。
何志武出转到后山,身后笃兵峰上空升起一团红色烟花,绚丽多彩,花成刀斧形状,声彻青云五峰。
这是青云门紧急召集弟子的号令,凡看到烟花的弟子,一律要放下手头事物,赶往地方,共抗外敌。
偌大青云门就活过来一样,人头攒动,大道摩肩接踵,小径人流如梭,刀剑声里闻惊疑,衣袂摆动现雷霆。
胡桃悄立大道中央,两匹骏马围着人打转,蹄子落地滴滴答答,一点一滴敲在她心间。
那马儿越走,她心越焦急,不住频频张望青云门,两只杏眼眯成一条缝,光洁额头隐泌香汗。
何志武不声不响转到她身后,忽一下环住她肩膀,低低坏笑道:“大美人,这么着急,是不是在等情郎哥?”
胡桃惊了一惊,听到他的声音,转惊为嗔,白了他一眼,道:“何师弟,我发现你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师姐都敢调戏!”
“非也非也~”何志武故意摇头晃脑,把音调拉得长长的,悠悠道:“所谓日久见人心,师姐以前只是不够了解我,未知我本心。”
胡桃脸一红,道:“大白天的说什么久见人心,也不害臊,怎么你们男人一个个都这么好色?”
“那倒不是,也有不好的。”何志武轻身上马,将她也拉上来,道:“太监就不好色,因为有心无力。”
胡桃说:“那也有心,难道就没有那种特别单纯,一点想法都没有的?”
“好色只分两种,隐性的、显性的,至于完全没想法的。”何志武揽过缰绳,打马前行,原地回荡着他的话音:“我是没见过,也许圣人就不好色吧。”
二人轻骑上路,负担全无,两边景色飞掠,胡桃扬声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先离开青云门范围。”何志武道:“其他的再说!”
两人昼夜赶路,走走停停,也不进城入镇,过荒野、穿密林、趟河道,有路便走,没路也要踩出路走。
荒处渺无人烟,他们以天为被,将地当床,渴饮露水,饥餐风味,服雾吐气,纳絮作衣。
二人都是练气者,一时倒不惧怕天地气象,若起大风,只找山岩巨石遮风,如下大雨,便找山洞树屋挡雨。
碰着天明时分,便在野草地上合衣入眠。双双相拥,将那漫天星辰作烛光,丛从草荆化被褥,两匹马儿当宾客,行闺中秘事。
但遇双峰奇凸,两点红梅傲立雪中,徜下平滑大地,又见溪水潺潺,门户微闭闻鲍香,一团杂草遮春光。
二人相逢,便如蛟龙入海任翻腾,鸟飞深山纵逍遥。阴阳互补,一根银枪搅浪花,两片雏菊绽红颜。
五天后,他们终于走出青云门地界,来到金光寺与青云门接壤之地——多罗城。
金光寺属佛教,下辖城池多有皈依之徒,随处可听颂念佛经声,入眼皆望万字福。
二人在郊野度过一段时间,衣服许久不换,虽有溪水洗漱,野物充饥,柳枝漱口,但仍有不舒服,便打算入城置换行头。
胡桃初经雨露,越发娇俏可人,且经过阴阳交泰,真气被何志武提带,连破三层,修至后天七层境界,开始贯通奇经八脉。
何志武悉数将青云秘卷中拳剑轻功等招式教给她,她的实力倒上几重楼,闯荡江湖亦有几分自保之力。
二人穿出树林,走入官道,未已,何志武耳朵抖动,听得远处有兵刃交击声,对她道:“前面有人打斗,我们去看看。”
碰着有人争斗而不往观瞻,跟群众有热闹不凑的难度不相上下。大家天性都是喜欢看热闹的,不论是打架杀头,总要看一看过瘾。
策马前行,转过个缓坡,往下看去,就见两伙人泾渭分明,互相持械斗殴,或者说是争执着。
一方僧袍灰蓝,头顶戒疤,手执水火棍,脚蹬芒丈鞋,却是僧侣装扮。
一方衣物杂乱,或黑或白或黄或绿,武器更杂,有抡大刀的、有掼大斧的、有捻锁子镖的。却是杂兵杂将聚一处,乌合之众抢大道。
胡桃道:“那僧人也忒笨了,别人都用刀剑砍来,他们只用棍棒招架,怎么抵挡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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