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两节课就这样结束了,午休是到十四点钟,学生们都会回家吃午饭,唯独刘老师留在办公室吃自带的饭菜,包括校长也是如此。
我也准备收拾完回家了,刘老师见我整理书包,便说:“东西都不用拿,放在课室丢不了。”
说得好像挺有道理,我就把本子和课本收进书包,轻松走回家去了。
妈在做饭,奶奶坐着抽卷烟,爸在院里修理铁锹。
爸看见我进了院里,说:“回来啦?”
我说:“回来了。”
进屋后,奶奶又问:“大孙子,放学了?”
我点头应一声:“放了。”
妈一边炒菜一边说:“赶紧洗手,准备吃饭了。”
我从水缸里舀了小半盆水,放在凳子上,把脸直接埋进去,憋了一会儿气,又猛地抬头,呼呼喘着粗气,脑瓜子瞬间清醒很多。
奶奶已经把四方桌放在炕上,捎带手拿进来碗筷,妈妈的菜也已经出锅盛在盘里端上了桌。
爸进屋了,先给奶奶倒了一杯酒,再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上桌。妈把茶叶盒拧开,依次放进三个白色茶杯里,倒上暖壶里的热水待泡开。
奶奶的酒量喝上三两个小酒盅不成问题,爸就更不用说了,像这样的小酒盅喝上二三十杯也不存在醉倒,顶多脸上出现微醺。
村里办酒席时,爸能客串上三四场也能笑着离开。他的酒品很好,每次喝多了,不会像别人一样通过砸东西来耍酒疯,到家之后就直接躺在炕上倒头睡觉。
只是在睡前,会跟满嘴酒气地唠叨几句。
“妈,那头猪卖上一千行不?”
“你看着办!”
“妈,明年再添上两头牛怎么样?”
“你自己决定!”
“妈,盖窝棚的土啥时候拉回来合适?”
奶奶见爸爸醉酒后地唠叨又开始了,于是抄上横放在墙角的笤帚旮瘩,用把手对准他,威胁着说:“你要是再闭眼睡觉,我就要让你再尝尝挨打地滋味儿。”
爸见状,立马闭上眼,不到一分钟便会响起醇厚地鼾声。
一顿午饭,奶奶喝了两盅,爸爸喝了三盅。唯独我一声不吭地将一碗米饭下肚。
吃完直接下桌,爸问:“不吃了?”
我说:“吃饱了。”
妈说:“那一会赶紧睡觉,不然下午上课该打瞌睡了。”
可我现在还不困,在水缸边咕噜咕噜地灌上好几口凉水,仰头哈出一声,长长地舒上一口气,心爽气安。
已经好几天没跟小公仔玩了,我跑到猪圈的门槛处,一股扑鼻地臭味儿袭入鼻腔,冷不丁让我有点想逃离地冲动。
而我还是忍住了,拉开门栓,将两只猪放出来,准备跟小公仔耍一耍。
另一头跟我一点都不熟,也就不存在亲切感,它径直扭着腰身走到院落中的储水坑里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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