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侧过脸,问爸:“你白天见到什么了?”
爸支支吾吾地想了半天才说:“挖出来一根像肋骨一样的骨头。”
妈问:“动物的还是死人的?”
爸答:“不像是动物的,动物的没那么细。用铁锹击打了一下,直接碎了。”
妈语气不平地说:“挖出来重新埋了就行,你还击碎干嘛?”
爸说:“就想看有多硬,不过后来给挖坑重埋了。”
奶奶提议:“明天去小卖部买点冥币,拿到村子后边给烧了。”
唠着唠着就很晚了,奶奶便说:“你们赶紧睡觉,别担心,那些玩意儿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爸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妈也闭着眼睛酝酿睡意。
可我心里仍旧百思不得其解,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来我们家又做些什么,尽管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
心里的好奇感仍在作祟,我便偷偷爬起来,到窗台边拉开窗帘往外看看,看看那些人有没有再来。
妈睁眼,训斥我:“赶紧滚回来睡觉,那些东西不会再来了。”
趁着妈睡着了,我便反反复复地爬起来又躺下去,如此持续了十遍,外头还是空空一人,最后便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吃早饭的时候,爸还是闹腾着还要去那个地方挖河沙土,跟奶奶犟得不可开交。
奶奶说:“要是再领回来咋办?”
爸说:“不是都走了,怎么可能还会找来。”
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气氛越来越凝固。
妈献出一计:“实在要去的话,就在外围挖就行,别进河道中间了。”
奶奶也不准备阻拦了,直接说:“去吧去吧,赶着白天去,一天两趟就行,别像昨天一样再去最后一趟。”
爸套好骡车,拉着一把铁锹出门了。妈在检查我书包,把写字用的铅笔都削好,又给装了一本写字本。
时间还有一小时,不着急这么早就到学校,就算到了也进不去。
妈在院子里准备喂猪,村里人路过的时候,停留在铁门外问:“昨晚你们家来什么了?”
妈停下来的活儿,反问:“你怎么知道?”
路人说:“昨晚老太太的喊话声都能传到村子西边,大部分人都站在自家的院子里往你们这边听声。”
我妈问:“那你看见什么了?”
路人答:“我出来看了一下,啥也没看到,还以为老太太疯了。”
妈直接回怼:“你还真多事。”
路人紧着追问:“昨夜你们家发生什么了?”
妈被问得很烦,于是朝着屋里征求奶奶意见:“妈,那东西能说不?”
奶奶说:“当然能,大白天的你怕啥。”
于是妈回答那个路人的问题:“昨晚家里来脏东西了。”
路人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你们家老太太说话是真有水平,长这么大头一次见,而且胆子还那么大,连这种东西都不怕。要是早知道这样,我也来你们家看看好了。”
路人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我妈彻底生气了,直接爆粗口:“赶紧走,哪来那么大好奇心。”
奶奶在屋里诟病:“这孩子从小就这么多事又好奇。”
路过的路人走了,没过多久,老姑和老姑父来了。其实他们是爷爷奶奶最小的女儿和姑爷,从开口记事起,我就习惯称呼他们为老姑老姑父,感觉这样更加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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