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抱着程勇的手已经满是血迹。
眼前是怎么唤不醒的人，衣裳被浸染的鲜红，同时被浸染的还有沈晨的心。
血“滴答滴答”得仍在蔓延，仿佛不会停止一般。
嗔目欲裂。
随着沈晨的一声大吼：“你这个畜生！”，整片梧桐林都颤抖起来。黑衣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穿透程勇的箭是沈晨准备对黑衣人下手的弩箭。
滴淌在简端的血好像在疯狂大笑，在嘲笑他所谓的仁慈，他的无能。
因为他，程勇才会死。保护他而死。
如果刚刚他将弩箭狠狠插入黑衣人的胸口，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程勇也不会死。
就因为他的心软？
就因为他的仁慈？
就因为他所谓的幼稚，幼稚到相信自己魂宗的实力所营造的梦魇世界就能困住魂圣，幼稚到相信杀敌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幼稚到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代替杀戮。
他配吗？
不，不配。
心中的声音撕心裂肺得大吼：“沈晨，你不配！”
强者才有资格仁慈，强者才有资格俯瞰众生。
因为强者之所以为强者，是因为他的实力他的声望，已经让他人不敢对他有半分恶意的想法。有的也不过是畏惧，亦或发自内心的尊敬。
沈晨，你有吗？
不，你没有。
你不过是个区区的魂宗。在这个世界，你的上面有魂王，魂帝，魂圣，魂斗罗，封号斗罗。还有那遥不可及的神。
你凭什么仁慈？
你凭什么？
甚至......你凭什么自己一个魂宗却对一个敌人，一个魂圣仁慈？
沈晨一遍又一遍得对自己发问，眼睛里满是血丝，有愤怒，有哀伤，有无奈，有后悔，还有着......恨！
他恨自己的无能！
为什么救不了程勇，这个明明刚认不久的弟弟，他本来可以快快乐乐的过完一生。
他的一切却在这个夜晚为了保护自己而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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