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打朕的脸啊。”这个黄袍青年站在朝庭前,负手而立。皇上正前方低头拱手站着的正是何老爷子。
“我觉得皇上得给老身一个交代。”何老爷子抬头声言。
“何老爷子,此事是我儿不对,但是小儿也因此遭到了报应,汝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皇上此言差矣,您儿子想把我孙女儿拉去青楼招待,这是他的报应,但是您让我何家丢了一个仙家之人,此事又当怎讲?”
“那人杀了我儿七个侍卫,却把断根的小儿留在青楼,把您的女儿放在原地,自己却逃之夭夭,这种人不留也罢!”
何老爷子冷哼一声:“此事是二皇子一手挑起,我想就算是仙家,光一人也自认难以抵挡陛下的千军万马。
逃走那是人之常情,反倒留在我宅之中,恐怕会给老身带来祸患,所以才自愿放弃我等对之如驸马般的招待,又有哪一点说明了他德行之差所在?”
“此子在我等来都城的途中,三番五次帮助我族,对老身的孙女更是如亲人一般,教她上学读书,陪她逛街游玩,我看陛下是在找借口不想担这个责任了!”
此时一个身着宫医服装的太监跑来,对着皇上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皇上脸色稍展。
待宫医走开,陛下立刻传诏:“告示部去叫人对外偷偷散出公布,说二皇子要挟何家女儿入青楼,遭了天谴,被仙人一掌拍死。”
皇上顿时有了一丝笑容:“何老爷子,对于这件事情我很抱歉,待会我会叫人补偿何家一笔财产作为赔礼,以表歉意。”
见何老爷子半天不说话,皇上又说:“至于通缉令,肖像是假的不说,即使贴得满城皆是,我也不会放兵下去追捕的,但是样子还是要做的。”
老爷子拱手弯腰:“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还请皇上节哀。老身告退。”
他分明看不出皇上有一丝的悲哀,但话还是要说到。
他知道皇上早就看不惯自己的二儿子一直给皇室抹黑了,这次二皇子的伤口据说非常平整,应该不可能致命。
唯一的可能就是皇上在宫医那里做了手脚,根本没有想去救他的儿子,甚至可能会火上浇油,加速他儿子的死亡。
何家大宅中,何希怡哭得稀里哗啦的,紧锁房门,闭户不出。外人只能听到这里传来的哭喊声。
环儿只是坐在床边一直安慰着自家小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环儿想到了什么,便立刻去柯枉住过的房间,她找到那颗五彩夜明珠,拿到房间来给小姐解愁。
怎料她抱着夜明珠哭得更欢了,环儿此刻真的是一筹莫展。
......
“客观慢用。”小二端上菜来,应付一声便迅速转向了下一桌。
这里生意确实很好。
柯枉带着一顶草帽,俨然一副江湖中人的模样,但是在此处却是显得格格不入。
吃完这顿晚餐,想着自己以后就要过着谋生的日子,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听说那个二皇子死掉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消息?”
柯枉耳朵竖了起来,缓缓地夹着菜。
“我知道,是那个二皇子叫侍卫架着何家大小姐去凤舞九天喝酒,被小姐的一个侍卫把下面给割了,最后没救活死掉了。”
周围的人一下子兴趣起来了,聚拢着头问事情的详情。
“你不知道,当时那二皇子去扇何小姐身旁的小侍卫,扇得那小伙子满脸是血,还吐了一嘴口水到那小子脸上,哎呦,那个惨啊。”
“我当时就在凤舞九天的二楼,看得那是一清二楚啊,二皇子当着那小子的面,对何小姐又是亲又是摸的,把那小子急得啊,眼睛只冒红光。”
柯枉闻言一笑,喝了一口酒。这店里只有酒没有水,这件事情确实邪乎的很。
“然后那小子是真的猛啊,开口就是骂二皇子不是人,说他没有鸡鸡,说得那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连二皇子自己听了都拍掌称奇啊。”周围的人惊疑不定。
“最绝的是,那小子挣开侍卫的控制,上去就脱皇子的裤子,发现皇子的鸡鸡,你猜怎么着?那小子手起刀落,皇子的小鸟直接就被割下来了,那小子笑得那个欢啊,还说:你看,你果然没有鸡鸡!”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他们连忙举起酒杯干了起来。
“这小子还真是个奇葩,哈哈哈。”
柯枉起身结账走人。
这是第二天的晚上了,昨天他才刚跑出来,就感觉像离家出走一样。毕竟自己杀了那么多人,别人抓不抓是一回事,起码他自己都感觉良心不安。
要不是酒醒得慢,他估计自己早就被自己吓死了。
看来,拥有力量的人,更容易出现暴力倾向,而拥有权力的人,更容易仗势欺人。柯枉这样想着。
他身上只有数枚黄色灵币,还是从死人身上搜的,不过的确可以撑几天。
柯枉买了灯油和打火石,这两者是生活必用品,他还想着先度过今日,明天天亮再去找找到底有哪些钱途可走。
这街道依旧繁华,只是街上的告示板上多了他的通缉令。
柯枉哑然一笑,他看着上面的通缉令,名字相貌和一些体征基本都是错的,除了年龄和所做的事情比较精准。
要不是二皇子只有一个,他还真以为有其他人跟他做了一样的事情。
走过羊角楼,这里的人是来玩耍和闲聊的,他们之所以开心,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玩耍过后有家可归。
如果无家可归,恐怕就算自己去环游世界,也能让人叫成四海漂泊。
一股醉意涌上头来,这种白酒总是饮时无觉,后劲十足。
柯枉感觉自己身周如此热闹,却仍感到一丝孤寂。
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一群人的狂欢,是让一个人更孤独。
眼前之景更加朦胧了,他眼中照映出梅花状的灯火,甚至有时躲避不急撞到来往的行人。
柯枉耳中仿佛传来一丝丝呼唤,像是母亲的,奶奶的,在他溺水之前还有一丝意识之时,那呼唤被灌入耳中的、流动的水声淹没。
“柯枉~~”这声音逐渐清晰,柯枉还未缓过神来,便感受到怀中一阵强烈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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