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端木睿来到一处房间,房间正中围着圆桌坐着很多人,看见他们两个都笑着打招呼。
沈御尘看了一圈,发现基本都是他认识的人,最次也打过一两次照面。
坐在众人中间一个黄头发的年轻男人头戴蛋糕上附赠的生日帽,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笑得很开心。很显然,他就是今天这场生日宴会的主角。
见到言善,他爽朗的大笑着和她打招呼,言善也显得很开心,最靠近她的年轻女子拉了拉她,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的位置。
见她坐下,端木睿也在她身边的空位落座。
沈御尘皱了皱眉。
说是生日宴会,其实就是一场小型的同学聚会。众人中的大部分都是很久不见,在社会上打拼许多年,再回到同学的包围中往往就感觉分外的亲切。即使当年上学时并不怎么孰,此时在酒精的刺激下情绪也都变得很激动。
一时间,哈哈大笑者有之,说到情深处潸然泪下者亦有之,场面十分热烈。
虽然在沈御尘面前承诺过不喝酒,但那只是大人对小孩子善意的谎言,言善当然也被劝的喝了不少酒。
时间渐渐过去,众人大都带着醉意。此时生日宴会的主人,黄头发男子提议大家今晚就不要回家了,干脆一起去KTV嗨一晚上。
这个建议很快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然后一伙人就浩浩荡荡的向商业街深处的歌厅进发。尽管觉得在外面过夜不是好的选择,但当时的言善也被大家高涨的热情所感染,推推搡搡下进入歌厅的房间。
沈御尘全程跟在她身后,心头笼罩上一层不详的预感。
房间里很吵,一群醉酒之人此时已经彻底不顾形象,状若疯癫的在屏幕前摇摆着身体,放声歌唱着。
渐渐的,这群人的酒意上涌,一个接一个的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男男女女们形象全无。
唱累了的言善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用手揉了揉因狂欢而有些紧张的面皮,决定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去卫生间的话,沈御尘不方便再跟,即使现在没人能看见他,但他也没有这种爱好。
于是便站在走廊上等,出于对自己直觉的信任,他已经决定,这段时间要和言善寸步不离。
包间的房门被推开,端木睿走了出来,看样子也想去厕所。
他从沈御尘身边走过,沈御尘双手在身体两侧用力攥了攥,面上闪过一抹挣扎,但那双手最后还是松开了。
端木睿走进了卫生间。
但那个卫生间门上的标志,是一个穿着裙子的纤细小人。
他走进了女卫生间。
“维修中”的牌子被从门后拉出,摆放在正中间。
不久,那里传来一声闷哼,声音短促,像是一个女子想要发出尖叫然后被人捂住了嘴巴,于是只能卡在喉咙中。
又过了一会,端木睿搂着言善走出来,言善的头低垂着,几乎整个身体都贴在了他的身上。动作绵软无力,像极了醉酒之人的常态。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那个男人带着兜帽和口罩,只有一双妖异的血红色瞳孔露在外面。
看到这个男人,沈御尘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两人走的很快,目不斜视。尤其是那个血红色眼睛的男人,他的周围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显得极为冰冷。
走到沈御尘身边的时候,那个男人转过头看了一眼,血红色的眸子毫无感情,冰冷的像是十二月的飞雪,冷彻人心。
他在看自己,沈御尘无比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
难以言喻的战栗感顺着脊骨攀上来,极端的危险感在头脑中爆炸开。沈御尘的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全身的肌肉紧绷,在一瞬间就做好了防御的姿态。
但那男人只看了这一眼,便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完全无视了他,再次前行。
那股危机感过去,沈御尘震惊的发现自己的腿肚子竟然用力到有点转筋,全身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那一瞬间的危机感甚至强过了他对言善的担心。
虽然心有余悸,但沈御尘还是死死盯着那两人。
“哎,善儿,你慢点。”端木睿扶住快要摔倒的言善的身体,声音担忧中透着无奈,演的真是像极了。
他从包间的门玻璃向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推开旁边另一间包间的房门,走了进去,男人紧随其后。
不管那个血红眸子的男人,沈御尘现在满脑子都是言善的事情,他毫不犹豫的跟了进去。
屋里那个男人正在沙发上坐着,看见沈御尘进来后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沈御尘只觉得眼前一花,场景瞬间变得不同。
与其说是不同,不如说是断片了。他和端木睿还在房间里,但后者的动作和刚才并不连贯,像是中途缺失了一段时间。而沙发上的男人,已经消失了。
自己甚至根本没有看清他是怎么消失的。
时间很显然被截去了一段,在这段时间里,那个血红色眼睛的男人离开了房间。
言善此时已经被端木睿扔到了沙发上,满脸通红,也不知是醉的还是憋的。
端木睿看着她,淫荡的舔了舔嘴唇,然后就静静的坐在沙发边,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过了一会,言善悠悠转醒,一看到凑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的脸,立马吓得向后缩去。但沙发上就这么大的地方,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你,你想干什么?”言善的语气惊恐。
“我的想法你还不知道吗?”端木睿邪恶的笑起来:“我当然是想要你啊。”
“你不是已经放弃追求我了吗,还说我们两个要做朋友的。”言善的声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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