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夏季的夜晚,相对白天的潮湿闷热,清爽凉快了许多。
但秦文依旧无法入睡,房间里尽是阮镇临与张修的鼾声。他有些意外,居然没有听到吴女的动静,按理说,她应该很伤心的在哭泣吧。
既然决定要干,那就得将一些事情弄清楚。
秦文一骨碌爬起来,走进吴女,发现她也还未入睡。
吴女只是靠墙静静的坐着,面无表情,更没有将死的恐惧,更多的可能是淡然。
吴女见秦文向自己走来,见惯男人在夜间才露出本来面目的她无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些恐惧,身体微微发抖,双手抱膝将脸撇了过去。
秦文缓缓蹲下来:“姑娘…你别怕,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密道的?”秦文想伸手去拍拍吴女的肩膀,看吴女惊弓之鸟一般的颤抖着,遂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吴女发现面前这人似与那些干柴烈火的秦人军士看他的眼神不同,与姒摇及那些越人更是天壤之别,几乎看不到任何邪恶的内容。于是立刻安心了许多,恐惧感大降。
吴女看了秦文一眼,又将头转过去,看着远处的墙角,两眼无光。
“我本是楚人。”吴女陷入了回忆:“几年前爹爹来与他们做生意,我着来游玩。不想…”吴女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变化…表情变得更加痛苦了。
吴女忍住眼泪接着说“爹爹被他们暴打,然后给撵回了家乡,他们也不怕,选择了跟其他人通商。我被姒摇留在身边…”
“接着才发现,他很早就从山外抓了好多小孩,大了后买了好多侍女仆人的服装,将他们…囚禁起来,好让他发泄折磨!他说,那样可以感觉是在蹂躏北方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吴女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秦文一眼。
原本还算平静的语气讲到这里,忽的变得愈加激动起来:“他…他就是个魔鬼…从早上,到晚上,从晚上到早上,从王城到山间…他随时随地的折磨我,向那些人显示他的王权…他,不是人!”
“禽兽!”
吴女这时又转过来看了秦文一眼,那模样多了一分好奇和懵懂。
“有,有一次…我好痛,床被弄塌了,露出了入口,我才知道那里有个密道的。再后来他便将我送给了其他野人…”吴女将所有瓯越人都说成野人,她狠他们。
吴女不再继续说,将头埋进双膝,终于痛苦的哭了出来。
秦文一屁股坐在地上,牙齿咬的嘎嘣响。
“放心!我带你回家!顺便,老子要活剐了那姒摇!”
吴女猛的抬头看着秦文,惊愕不已。
“不可…大哥不能如此,你们的,将军,不是下令了吗。不要为了我一个贱女子,丢了前程,送了性命。”吴女一个哽咽道:“何况,我也早已无颜活在世上,更没脸回到爹爹身边去了……”
“鸟个前程!就是被杀头,老子也要杀了那狗日的什么鸟王!”没等秦文表决心,一个巨大的声音突然响起,给两人吓的着实不轻。
张修更是从沉睡中直接翻身跳起:“咋了咋了?杀谁?咋了?!”
……
三人看去,不是阮镇临还有谁?
秦文无奈的一声叹息,对吴女说:“姑娘只管休息,我秦文说到做到。既要救你杀姒摇,也能给老赵交了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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