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日AM7:30
久远有些疲倦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用水冲了一下脸,使自己能够清醒过来。虽然已经到达日本半个月了,但是时差上的问题尚没有完全适应。久远对此也相当苦恼,他的礼拜和圣餐已经有几次没按照正常时间完成了。
今天是轮到久远休假,所以没有去基地的必要。
Killer的成员除了少数几个成员在常盘台一类的学校外,大部分都挂名在长点上机学院的一个特殊班里作为掩护,并由久远担任指导老师。
不过也仅仅是挂名而已,实际上大部分时间被巡逻占去的Killer成员学习是依照自我喜好通过学习装置完成的。托这个装置的福,久远也省去了刻苦学习能力计算的时间。
简单而快速地完成了洗漱工作,久远在嘴里塞了一个面包后把自己堆积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并自动烘干。幸好学园都市的新型洗衣机有这种功能,否则久远实在无法想象宗教杀手像个家庭主男一样拿着晾衣杆将湿衣服一件件挂起来晾晒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天空有些浑浊,隐隐约约能够听见遥远地方传来的雷声,阴暗的空中逐渐下起了小雨。按照树形图设计者的计算,一直要到晚上,才会短暂地停一会儿。
顺手将撞针放在唱片上,并把音量放到最大,整个屋子里顿时响起了令人昏昏欲睡年龄大概比久远还大的古老乐曲。
别墅有三层,第一层是久远自己的卧室、客厅、厨房和洗漱间,二层则是空出的客房、军火库还有放置普通书籍的书房,三层是顶层,空间相较底下两层略微狭窄,被久远改造成了魔术工房,可以进行一些简单的实验,大部分和魔法有关的东西也放在那里。
虽说是休假,但很多事不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许多事物已经融入到生活中,成了生命的一部分,将久远这些人与普通的生活隔开……例如,久远会利用难得的空余来进行魔法实验。
扶着墙壁一步步向上走去,指尖掠过粗糙中又带有细腻的触感,给人一种难以言明的感受。
和普通人一样,这间别墅的墙壁被刷成白色。毕竟即使久远再怎么喜欢黑色,也不会做这种特立独行的事。
楼梯和扶手都是木制的,其原材料是学园都市林业或是农业大学栽培的新品种,散发着独特的清爽香味,具有提神的功效。
作为实验室的三楼略微有些杂乱,墙壁上的白色墙漆被错综复杂、迷惑感官具有象征意义的插画所代替。银白色的烛台浮在空中,地板上则用黄金的溶液刻画出常人难以理解的图案。装有金属的特制罐子杂七杂八地摆放在试管架的旁边,几瓶试剂咕嘟咕嘟地翻着泡泡,时不时冒出一阵呛人的烟雾,但又很快消散开来。靠近角落的地方放了几盆像是盆栽一样的东西,那是魔药的素材。一个透明的玻璃柜里趴着几只无精打采的蜥蜴,郁闷地翻动着沙土的地面。
整个工房给人一种误入异世的感觉。
“哗”外面的雨一下子大了起来,蓬勃的雨水砸落在树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三层西面原本是土石制的墙壁因为要观察星象所以换成了巨大的玻璃窗体,通过这里就可以清楚地观察天空,连带着可以望见四条街内的光景。
久远缓缓地走近窗子,望着昏暗光线下犹如黑白片一般的景色,伸手贴在冰冷的窗户上,漠然地看着一滴滴雨水汇成小溪从上面滑落。
很多事情,就像这雨水一样吧?掉落之后,便无法回头……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愈演愈烈,逐渐成了暴雨,打在玻璃上回荡起“啪嗒啪嗒”清脆的响声。
这个时候已经不早了,几个学生打着雨伞匆匆忙忙地向车站奔去。由于最近正在进行令人紧张不已的末考,每个学生脸上都是一副焦急地样子,虽然能力并不是一天两天通过复习就可以提高的,但却让人有种莫名的期待。不过今天似乎是考试的最后一天了,想必很多人正努力不让自己在最后一头前功尽弃吧?而且,貌似即使是学园都市如果迟到,也会取消资格的。
不曾正式上过学的久远这样在心中随意揣测着,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学校的末班车就要开了,一个顶着像海胆一样发型的男生撑着伞奋力向着车站奔去,忽然一阵大风吹来,拉着雨伞将男生带到在地,整把伞呈现出一阵怪异的骨折状态,但男生没有空闲去看自己可怜的雨伞,一把撑起身子再次向着车站发起了冲锋,结果脚下一滑再次扑倒在地,更为悲剧的是手中的提包没能抓紧被直接抛到了一边的河里,而此时校车(学园都市是无人驾驶)也吐着无害的烟雾卷起一地的积水洒在了男生身上。
男生满脸悲切地站起身来,看看自己已经湿透了的衣服,再看看不幸中的大幸——提包因为是人造革制的,内部也大都是书本一类的东西,所以在水面上晃荡晃荡,没有沉下去。男生连忙跑到旁边的桥上,手上举着一根长长地竹竿,试着去挑自己提包的把手,身子与桥扶手之间的角度太大,一不注意手机就顺着倾斜的角度从上衣口袋里滑了出去,连个气泡也没有就这样沉了下去。
男生不由地“哇啊”的一声怪叫,又赶紧用竹竿去捞手机,但是由于手机的落点离他太近,这个角度反而无法施力,男生只好更加努力地探出身子,然后……
“扑通”
“不幸啊——!!”
久远抽搐了一下嘴角,有些不忍心地扭过头去,不去看那个倒霉的家伙。
“叮铃铃——”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嗯?”
久远发出惊奇的疑问声。虽然这幢别墅配备了电话,但Killer的成员一般都只会联络他的手机,再加上他又不常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熟人,这个电话也就成了摆设。
带着些许的疑惑,久远拿起了话筒。
“喂?”
“啊,”
对面传来一个平淡中略微带有一些紧张的声音,久远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
“那个,请问是天理宅吗?”
“嗯,我是天理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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