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的牙齿被咬得嘎嘎作响,没有瞳孔的眼中仿佛有烈火燃烧,第一次的,他的脸上表现出如此分明的色彩,那是由愤怒和憎恶交织成的狰狞。
本来就已经难以承受的速度再次提升,致命的突袭组成点与线交错的地狱风暴,之前将久远层层包围的人偶军团在一瞬间被消灭殆尽。
但是与预想的不同,久远飞速地后退,将长枪撑在地上犹如撑杆跳一样的将自己弹射出去,仅这一下,退出的距离就有数十米远,达到了对手所触碰不到的领域。
跨出弓步,宗教杀手的腰部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向后曲折,那样子简直就像是被人斩断而滑落的躯体。
赤色、扭曲的长枪被高高举起,散发出令人恐惧的血光整个空间仿佛被什么蹂躏了一样发出痛苦不堪的哀鸣,枪尖颤抖着发出有如响尾蛇的声音,使人不寒而栗。
似乎曲折到了极点,宗教杀手的身体宛如齿轮相嵌一般,骤停了下来。
庞大的压迫感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将周身的尘埃统统吹飞,在地上画出外形鲜明的圆环。
一瞬间动了起来。
从极动到极静再到极动,短时间内的巨大反差使人感觉似乎产生了错觉。
血红色的长枪一闪而没,远远超出人类人眼的能够分辨的极限,哪怕是圣人也不行,此时此刻,它无人可挡!
其名:
“The-Spep-Of-Lngins!!!”
“秩序守护荣耀,忠诚奉献牺牲!!”
伴随着咏颂,以骑士为中心撑起了银色的守护结界,那是历代领骑士用以守护领主的防护术式,连同地上布置的伦文字符文组成了堪比小型神殿的境界。
但这没有用,即使是境界,在这魔枪面前也只是支撑了不到五秒就土崩瓦解,失去了阻隔的长枪在一瞬间超脱物理规律般的恢复了原有的速度。
万物归于寂静。
长枪回旋着返回到久远的手中,没有一丝鲜血沾染的枪尖上绽放出异样的色彩。
“……”
骑士,人偶师,符文魔术师无声地站在那里。
骑士无言地举起了手中的剑,颤抖着呐喊起来。
“荣光!!”
完全失去了准确度与力量的骑士剑无奈地和久远擦肩而过。
“绝对,不可原谅……”
没人知道曾经有过这样一个骑士,无论如何都坚守骑士的信条,骑士的道义,绝不允许一丝的亵渎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这样的骑士在无悔的路上化作了飞灰,消散开来。
他的坚持是什么,追求是什么,又在哪里追寻?久远并不知晓,也许是荣耀,或许是力量。
只是这一次,无与有的战斗,无,再次赢了。
那里还站着一个人,即使打到了三人,但只要这人还活着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站定我的脚跟,
藐视我的憧憧的仇敌。
大开死亡的门,
因为我携来了黄金的杖,
胜利地穿过黑暗。”
随着咏唱最好一个音的完结,以同心圆为基础的巨大魔法阵出现在脚下。
大地哀嚎着,亡者的气息侵袭着大气,展现出死者的面目——
久远僵在那里,像是失去了动力的玩偶一般,虽然还缺乏最后的步骤,但其的部分已经显露在了生者的世界。
范克希尔·梵·格洛蒂。
长枪被举起,颤抖着对准了那位老人的身影。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心中的理性嘶鸣着。
一旦完成仪式,老人将毫无意外的成为通灵师的奴仆,为什么不现在就杀掉他?
灭杀一切的人性,哪怕是神才能玩弄的灵魂,一旦失去了肉体的束缚在这把枪面前也只是纸一样薄弱的东西。
刺下去,只要刺下去……为什么刺不下去!?
理性哀鸣着。
那是在君士坦丁堡的第一次见面,老人给了不足三岁的久远一块弥足珍贵的面包
“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没有名字。”
孩子淡漠地回答着,平静地吃着手中的面包。
“那么以后,你就和我姓吧?叫君士坦丁·梵·格洛蒂,怎么样?”
老人慈祥的笑容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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