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世界蒙上一层朦胧的色彩。
台风清扫过的天空分外的干净,没有任何的杂质。纯粹的就像是一块琉璃。
一柄赤红的长枪被斜插在地上,锋利的刀刃像是切豆腐一样毫无阻塞地没入了水泥的地面,直至柄部。
高处的夏风拍打在脸上,此刻已经没了湿润的感觉,只残留下海水夹杂着淡淡腥气的咸味。
街上的夜市仍在继续,似乎是由于夜晚凉爽的缘故,人反而相比白天更多了。
到处闪烁的霓虹灯甚至遮蔽了天空的星辰,反射的五颜六色让人不禁心烦意乱,仿佛闪光弹一般灼烧着眼球。
从八层楼高的地方望下去,尤其如此。
这让久远有些淡淡的不喜。虽然所使用的术式并非与星象毫无关系,可也不是完全的依赖,只是讨厌这份深沉死亡的宁静被人打破——看着水银一般的星光在身上流淌,心中就会有莫名的喜悦。但这一切,却随着大气成分的改变以及地面设施的建设而被慢慢剥夺。
他本来应该是和这个科技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存在。
不过他并没有将注意力过多地放在这里。
“嗯?”
他低下头去。
八层的楼房在这一片钢铁丛林中算不上高也算不上低,但凭借超越常人的视力,却可以将这午第七街区最为繁华的街逆一览无余。
“咔啦”“咔啦”
空气中传来细不可闻的声响,但却立即被他捕获,视线追寻过去。
一个身穿白色外袍的看起来应该不过是初中生的少女从一旁的楼顶翻下,一男一女紧随其后,在街道中不断奔驰着。
似乎是能力者犯罪——
脑中闪过这样的判断,但他并没有行动,这与他的目的宗旨无关,无须理会,他没有这种多余单位怜悯和同情。
他的目标应该是上了这层楼。不过在这之后消失了。
他皱了皱鼻子,这个有些孩子气的动作让他的脸上多少有了些生气。
大气中充斥着某种意志的延伸,其中似乎还包含着隐蔽的几乎细不可查的恶意,在这座城市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人——学园都市统括理事长亚雷斯塔·克劳利。
计划终于要正式开始了吗?
宗教杀手这样问着自己,但其中却没有太多的喜悦,更多的却是不知名的迷茫。但这也只是一瞬间的。
“——原来如此,所谓的死角移动不仅仅是指视觉的死角,而是感知的死角吗?……是在逃跑中能力得到了提升吗?”
魔性的长枪被从地上拔起,挥舞着,低沉的脚步声踏着仿佛永恒不变的节拍向着一旁的配电室走去。
“但感知的死角在个人的感知足够大时,死角可反而是最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呢……”
长枪在一瞬间贯通了墙壁,鲜血,顺着穿凿出的孔洞一路从枪柄上滑落,逐渐地洒满地面,形成一个鲜艳的水洼,但很快,就连鲜血也消失了,只剩下一地的灰烬与残渣。
长枪缓缓地抽出,破灭的魔枪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现出妖异的色彩,慢慢消失在了宗教杀手的手臂之中。
他望了望天空中被血色之云遮蔽的天空。
……要开始了。
2
7月16日6:09AM
久远站在一间洁白的房间内,房间内没有任何的摆设,只是纯粹的白,不夹杂然后其他的色彩,即使是通向外界的门扉也无法用肉眼辨识,宛如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的密室一般,忏悔之间。
他的手骤然抬起,随即紧紧握住,对面的空气在一瞬间冻结,飘散气无数的冰晶,超出界限的低温没有任何迟缓地将大气成分中的一切凝固,变成颜色错杂的结块,但是紧接着,结块在瞬间急速的燃烧起来,放出大量的光和热,四散翻腾的热浪与火花重重地拍打在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将事物吞噬殆尽,组成足以熔断一切的炼狱之火。
最后,火焰熄灭。
“最高温度2864℃,最低温度-253.71℃,发动间隔0.00016S,评价等级LV.4,AIM立场……”
念到这里,怀斯曼停了下来,伸手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不知名的色彩。
果然如此吗……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超能力,而只是单纯的否定吗?虽然和“星辰”的记载不符,但确实有可能……但是……
怀斯曼抬起头来,平日总是挂在嘴角的虚假笑容被收敛起来,眼镜的反光遮挡住了他双眼的色彩,让人猜不出喜怒。
这样真的好吗,亚雷斯塔大人……放任他这样自由地成长,一旦让他明白自己究竟渴望什么……
“哟,怎么啦?一副死了爹妈的样子——”
怀斯曼本能性要挂起的笑容僵在那儿,又垮了下去,叹了口气。
“你的精神还真是好啊。”
“那当然,像你这样整天戴着面具,暗地里愁眉苦脸算计别人,可是会长皱纹的。”
“我已经过四十了。”
皱纹什么的早就有了,只是看不出而已。
怀斯曼又叹了口气,却不知道在为什么叹息。
“那又怎么样?老年人更需要保养啊。”
“四十岁只是中年吧?”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第几次叹气了,闭口不再和这家伙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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