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望着那扇仿佛永远封闭不见天日,不断吞吐着冰冷气息的大门深深地吸了口气,借此平复下自己由于激动而略显躁动的心。
就是这里吗?
他微微地眯起眼睛无言地想着,也不介意一旁的怀斯曼借机揣摩自己的性格与思想。
虽然听起来似乎很自由,但久远清楚——早在他踏入那道学园都市与外界隔离的大门时,他的一切便不再由自己掌控了,面对那位号称世界上最强的魔术师,他毫无胜算,甚至连思想、记忆都险些被玩弄。除了自杀以外,并不存在所谓真正的自由。
也无从挣脱,毕竟人这种东西,即使外表再如何坚强,也终究不是没有弱点,于是就只能成为为了不知名渴望而出卖自身的可悲存在。
这或许是他和Killer又一个不同,更大的压迫感不是来自自己的渴求亦或是别的什么,而是来自于顶上的视线。
爱德华·亚雷斯塔·克劳利,这是他最早的名字。
对魔法阵营没有足够了解的人永远也无法想象这个人曾经的巨大影响。
他出生于1875年12月12日的英国,在一个严格信仰基督的家庭中长大,曾是普利茅斯兄弟会的一员。而他被世人所熟知的称号“魔兽666”则正是他的母亲所授予的。
他曾是第一教团的成员,而后来纳粹所取缔的两个神秘组织中最著名的两个,一个由他亲手创办,一个是他被英国推举出来的。
他作品的名声更为响亮——他是《所罗门的小钥匙》的英文编辑,写下了《666野兽揭露之书》与《魔法的理论与实践》,以及最著名的,他在1904年开罗动笔写下了他献祭自己妻女所换来的知识,即《律法之书》!(作者:这是正式名,这份历史百度上没有,有兴趣看看,没兴趣就跳过好了。其实亚雷斯塔还自称为神,而且如果河马是完全依照神秘学创作的话,超能力就压根不是什么科学,而是魔法……)
不过哪怕是处于这种半被操控的状态下,那个一睹亚雷斯塔知识的产物,总有种类似报复的快感。
久远向着怀斯曼点点头,后者则耸耸肩在久远的注视下上前几步,伸手扣了扣门,发出一阵带有金属质感的敲击声。
居然是这种原始的结构,久远抽搐了一下嘴角。
一如其他的地方,巨大的闸门喷出足以将人吹飞的加压气体,在朦胧中缓缓地向外退开,露出明亮的内里。
内部的情况并不像久远所想的那样,这里没有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望而生畏的,没有来来往往忙碌不休的白色大褂,只是一间大到令人出奇简简单单用不知名白色材料构筑的房间。
唯一的一名研究人员静静地坐在一台平凡的电脑前,静静地出神,巨大的光缆从天顶连接下来凝结成一根根人类大腿粗细的运输管联通到电脑上。
“三崎。”
怀斯曼咳嗽了一声,对方才反应过来,有些迟钝地转过头,露出一张满头白发却不过四十余岁的脸来,因为毫无生气而显得有些麻木的双眼望了过来。
“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声音干涩而沙哑,即使是久远听了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怀斯曼向着一旁的久远指了指,表示这位做主。
久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不开始总不见得是过来再这些墙上画圈圈的吧?
三崎的脸上一瞬间显露出病态的红晕,麻木的双眼中闪现出疯狂的色彩,又望向怀斯曼,后者了然地取出对讲机,对着远方的迎电部队下达了指令。
“最高转速。”
一瞬间,整个世界上最大的粒子加速器开始疯狂地运转起来,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恐怖转率将这个东京笼罩在辐射范围内,一旦加速器崩坏,整个日本的首都就将毁于一旦。
房间内白色的灯光变得时隐时现,体现出一种诡异的感觉。
三崎的手指在键盘上高速地击打着,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响下雨似地不肯停歇。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在扭曲,破碎,即使是久远这样本身不具备任何超能力辨识能力的人都可以感觉到环境的异常,巨大的风暴就在这里集结……
“把你的那柄枪拿出来!”
久远看了一眼怀斯曼,默默地念出咒文,血红的魔性长枪顿时闪现在手中。
随意地挥舞了两下,久远将长枪收至身后。
大气中的事物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在一瞬间的停滞过后,疯狂地聚合起来,形成令人窒息的可怖漩涡,将四周的一切吞没进去,发出宛如核爆一样的光辉。
房间里的光辉终于逐渐消散过后,只留下黯淡的仿佛星光一般的朦胧色彩与制冷系统造成的雪雾,直到这一刻,久远才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东西的真面目。
“呃。”
他不由地有些惊愕地皱了皱自己那对看起来略显冷漠的眉头,重又打量了对方一下。棕色的长发一直垂直背部,稍显柔弱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一身宽大的茶色毛衣套在身上露出淡薄的肩膀……
久远终于确定自己的实力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这的确是个女孩。同时,与着十字架完全不同的体系在对方的身上扭曲着,也证明了她的身份——人造天使。
女孩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几下,睁开了双眼。
一双纯净的银色瞳孔寂静无声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后聚焦在自己正前方的久远身上。
歪了歪脑袋,对方张开了嘴。
“哥哥?”
“噗哈”
久远一口气没接上差点把自己呛死,随即他就听到身后一阵压抑的笑声。
久远没去理会自己身后那个有着恶趣味的家伙,直接望向了一旁的三崎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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