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超凡带着他的一整个排,在老营房前盘膝坐下,听着汪海斌的分析。
“首先,老夏不该一个人活动,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汪海斌手持一根木棍指向不远处的山道。“还有一个,不能敌人喊了投降就认为敌人是真的投降了,刚才就是一个很经典的例子。”
“可能在你们看起来这小子很无耻,但实际上他很不错。”老汪挥舞了一下手里的木棍指向程金“只有强者,只有胜利者才配骂别人无耻。”
很多时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打人的人,挨打的人。
有些人说我不想挨打,可我也不想打人,我只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普通人。普通?哪有那么简单。不是挨打者,就必是打人者。我们反抗列强反抗了二百年,到了今天,中国人民站起来了,我们赫然发现,自己成了列强。
原来,被人谴责“大国沙文主义”,是这么爽的啊。
“还有老夏,你们用了驱虫剂。”
“A701香水式驱虫剂,无色无味,喷洒在织物上以后,在空气中缓慢挥发一小时。”
汪海斌把木棍放下,一脸严肃的看向夏金鑫。
“我知道在阔叶林里作战必须要用到驱虫剂,这不是你们的错。”
“王阳,”老汪直接点出了队里的王阳“跟他们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老夏。”
“啊好”王阳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如果没有他模仿蟋蟀叫声,我也许不会发现,因为远处还有其他虫子的叫声。”
“这个叫声有些突兀了,虽然确实很像很像,但容易引起怀疑。”王阳停顿了一下,组织组织语言“至少是我的怀疑。”
“首先我是一个学语言的人,对于各种声音都比较敏感。其次就是我准确察觉到驱虫剂的存在了,如果我身上有驱虫剂的话,那么附近的虫子不是死去就是逃走。反之亦然,我们可以倒推,如果附近的虫子死去或者逃走了,那么必然是有人使用了驱虫剂。”
“在这种情况下,我身边突然出现一只本应逃走或被杀死的蟋蟀,这就很可怕了。”王阳笑着看向老汪“这就跟在我的耳朵边上拿着高音喇叭大喊‘我要来杀你’没什么区别。”
刘超凡摸了摸下巴,举起了手。
“说!”
“你把他们仨撵出来是什么目的,你和那两个小姑娘又是什么时候逃走的。”
“撵出来当然是为了吸引你们的注意力,试想一下,深夜,三个裸男在山上晃悠,还不够吸引人吗?我之前无法判断你们夜视器材的数量与质量,才在他们三个没有来得及穿好衣服的时候就把他们撵出去。”老汪打了个手势。
“这样一来势必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我敢打包票,哪怕你们每个人头盔上都有夜视仪,那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必将被他们所吸引。”老汪笑笑“至于隔壁的女孩子,这就简单了,在他们三个打扫卫生的时候,我并没有动手,我在四处晃悠,观察整个建筑。”
“70年代建成的老瓦房有一点不好,那个时候的老瓦房还需要一根大梁,大梁下面是隔断出来的砖墙,而大梁上面则是一个三角形的真空。我在撵他们滚蛋之前就看到了两个女兵比较有警惕性,睡觉的时候没有脱衣服。”
“于是我在把他们仨撵走以后就通过上面的房梁爬了过去,叫醒了两个人,我们就在你们面前大大方方的打开了门,跟在他们后头一段距离。”
“可惜前面那三位实在太显眼了,就像三个人形的电灯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当然了,这也是一场豪赌,不过凑巧你们只有一台夜视仪,而夜视仪背后的你,上钩了。”
刘超凡叹了口气“所以一点点的小错误积累起来,就是一个大错误,哪怕最终攻占了目标地点,却没有击毙所有目标,损失也是极为惨痛的。”
“下周二的学习会上,我会做出检讨,也希望大家都能引以为戒。”
伴着东方渐渐泛起的亮光,和旁边林海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鸟叫声,刘超凡带着这个排跑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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