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然而程婴已听不到了。
吴方子拔出了剑,他左手掐诀,右手举起了剑,一道银白的光芒在剑身亮起,在夜里显得分外刺眼。
墙上的青瓦被染上了白霜,随着剑的气息在增强,竟片片振动了起来。圆月在吴方子的身后照亮着他,在地面的人看起来,吴方子就如天人一般,正在积聚着天威。
屠岸贾面色凝重,亦是拔出剑来,一股滔天的煞气在他身上显现出来,双眼涌现出浓烈的血光,如同尸山血海里走出的魔头。他淡淡说道:“你的气息比之前更强了!”
吴方子看了一眼地上的程婴,长吸了口气,叹道:“也许我应该早点除了你!”
屠岸贾冷笑道:“你也是不敢吗?”
吴方子睁开了双眼,淡淡道:“我只是,在救你!”
“救我?呵!可笑?这就是你让他做我的孩儿的原因?”屠岸贾看了眼正在收拾程婴尸首的少年,又对着青年冷笑道。
吴方子摆出了架势,淡淡道:“就当我错了吧!你戾气深重,绝非寻常可破,既然如此,便送你上路!”
话音落下,他全身凌厉的气息涌现,剑身的光芒猛然炽烈,只在刹那之间,便已突进屠岸贾身前。
屠岸贾冷哼一声,长剑一横,血腥的气息排山倒海而来,与之轰然对撞。
双剑相击,一道猛烈的波动自交击之处传来,只见周围的士兵尽数被击飞,少年拄着剑,对抗着余波,拼死的护着程婴。
吴方子的术法,少年早已习得,但从未见过如此威势。少年心下震撼,强忍着威压,咬着牙抬起头,观察起了局势。
这一击后,波动渐渐褪去,吴方子一击即退,在几步开外站定,法决飞快的在指尖成型,又是一个强大的术法显露。“术法,月下莲华!”
只见刹那之间,这片空间已尽数变幻,苍穹的圆月散发着天威,普照着世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一朵朵雪白的莲花从地上长出,与圆月交相辉映,天地之间一片银白,黑暗似乎无所遁形。
屠岸贾气息一滞,浑身的血煞之气被压制在三尺之内,他冷哼一声,气息又再度强盛起来,血煞之气蔓延开来,白色的莲花被染成了血红之色,如地狱的红莲之火开始焚烧世间。
天地一片银白之间,如同滴入了暗红的墨,银白与暗红之色相互纠缠起来。吴方子施术已毕,猛然睁眼,双目之间银白一片,接着全身都散发着银白的光芒,周围的白色莲花与之呼应了起来。
他出剑了,如同光芒闪过,一瞬即逝。
而屠岸贾面色凝重,只见双手持剑,一声低喝,剑光横扫而过,竟丝毫无格挡招架的意味,反而是以伤换伤,以攻代守的打法。他的招式势大力沉,中招之人必定非死即残,而吴方子的招式却以速度见长,若一击不中,便需立即退开再寻良机,否则便是将自己置于死地。
二人交手数十合,吴方子如水中的飞鱼,畅通无阻,而屠岸贾被术法拖住,如陷泥泞,但仍是凭着招式令对手处处提防,不能一击致命。血光不断地被白光压制,只见血光不断劈空,而白光却也难以致命,只是在血光周围游弋。
终于,屠岸贾按捺不住,似是抓住了一丝机会,大喝一声,长剑当空劈下,他浑身的气息似乎都被剑势吸取,使其威势浩瀚无比,仿佛要吞噬一切。长剑劈下,一股无形的波动沿着剑势扩散开来,周围数尺的白色莲花被这波动一扫而空。
吴方子的身形在刹那之间,已被逼出,似乎术法被破,再无先前那般攻势,又似乎被卷入了剑势之中,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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