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五听到卫宫四的话，一瞬间寒毛乍起。
本能的想动手，却又忍住了。
“朋友是六扇门的人？”雷老五哈哈一笑，脸上突然有了表情。
“呵呵呵。”看雷老五笑了，卫宫四也跟着笑了。
在刚刚短短的交谈中，卫宫四如坐针毡。他的性格就不是那种腹黑形的，从小接受的教育都让他做不来坏人。
只是因为想在翠微山买一块地，就要送面前这个憨厚的大叔去坐牢，甚至可能送命。
卫宫四退却了，非常窝囊的在话已经说出来后，退却了。
虽然雷老五盗墓，挖人祖坟，爱黑吃黑，但是卫宫四相信他是一个好人。
就这么为了一己私欲，就要伤害他人，那还是人吗？
其实根本原因是卫宫四看过剧本，下意识将雷老五带入了剧中的形象。一个武功不高（在动员大会时突然从地下窜出，被小六打得鼻青脸肿），只有一技之长，缺少社会认同的可怜中年失败者。
两人对话时卫宫四一直有种自己在恃强凌弱的感觉。
请原谅善良的小卫。
“想要立功我倒有个建议，卫朋友有没有兴趣？”
卫宫四听到这愣了一下，“什么建议？”
“你知道盗圣吗？把她交给六扇门的功劳，可比抓我强多啦！”雷老五端起了之前卫宫四给他倒的茶。
“盗圣？这个还是算了吧。刚刚那些话也是和先生开一个玩笑，我是来找高先生的，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卫宫四哈哈带过，转移了话题。
“哦？你和高先生又是什么关系？”
“我俩一起住过一段时间，算是有仇吧。”卫宫四不知道怎么说起他和高先生。
他俩有关系吗？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有也是高先生找平谷一点红要取他性命的关系。
“一起共事过？朋友也是东厂出身？”雷老五语气变得玩味起来，心中已经认定卫宫四是和盗圣一窝的耗子，这家店就是个哪儿都亮堂堂的，灯火辉煌的黑店。
雷老五提到盗圣的事，从小卫的反应能告诉他，面前这人是知道盗圣身份的。
卫宫四也有点郁闷，踏入江湖以来他遇到不少高手。之前交手过的几人，武功应该都在雷老五之上。但是以往都是能动手绝不多说什么，今天遇上了一个爱尬聊的，缺少应对经验。
“雷先生不用多想了，我和东厂，六扇门都没有关系，江湖一闲人。今天冒昧来访，打扰了，告辞告辞！”
卫宫四不愿意再作停留，恶人实在难当，起身就要走。
成长的道路上，总有许多让人想起来脚趾头抠地的尴尬事。可能是在长辈前脱口而出的幼稚言论，可能是喝醉了向好友告白，兄弟都做不了的青春伤痛。
原先卫宫四只把雷老五当作一个简单的剧中人物，可以肆意大胆的编排算计。但是真正的一个鲜活生命就在眼前，一个有血有肉的陌生人，让他如何出手？
算了，翠微山就在这，白马书院也挺好。干嘛非要钻到山里装高人呢？
卫宫四不断地说服自己，经过雷老五的事，可能还算有所收获吧。
对这个世界不说更加敬畏了，但至少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更加鲜活了。
雷老五坐在位子上没有动作，看着卫宫四拱手道别后离开。
行走江湖怪人遇到不少，傻子倒很少见。这傻小子不知道以后会落谁手里，不是谁都和他雷老五一样“心地善良”，是个愿意老实本分过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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