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甲午年年,日本人就把他们情报机关的触角伸到了中国大陆的各个角落,中日情报机关的间谍战在中国的各大城市里无声无息的进行着。日本特高课就好像一只阴险的毒蜘蛛,悄悄的在中国的土地上编织起一张有一张无形的大网,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渗透到了中国政府、军队、民间的各个角落,他们大肆的网罗着对政府不满的军官、政客、失业工人、知识分子、**,安排他们潜伏下来进行秘密的间谍活动。上海事变的起因就是日本关东军为掩护炮制伪满洲国傀儡政府的阴谋,由关东军高级参谋板垣征四郎串通日本上海公使馆助理武官田中隆吉,蓄谋在上海制造的事端。战事爆发,上海的日本特工就异常的活跃起来,他们四处刺探军事情报,进行上层策反,破坏通讯线路,引导日机对城区进行轰炸。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刚刚成立的军统就在这个时候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因为蒋委员长大发雷霆,受到申斥的戴副局长不敢怠慢,立刻赶往上海坐镇反间谍行动,在这种情况下,苏州、常州等与上海相邻的军统站的行动队员被全数抽调到了上海,一支以黄埔军校同学为骨干、上海青洪帮为外围,吸收大量男女爱国学生的**武装军统上海别动队就此秘而不宣的成立了。别动队担负的首先是反间谍的使命,其次是深入敌后完成各种特殊任务。黄埔第六期毕业的廖树东就从正规部队被调到这里担任少校副大队长。而刚刚被吸纳为军统苏州站行动科的邓文秋也被调到了这里。
邓文秋此前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要当这样的角色,他梦想的是当兵扛枪,明刀明枪的在正面战场上和他深恨的日本人血战拼杀。但是当初差点被不明不白的毙掉,后来又不明不白的没有被毙掉,确实把他吓得不轻。而且当初站长李林海笑眯眯的告诉他欧阳月也同样留在苏州站的时候,他就听了李林海的。
邓文秋当时和欧阳月商量说,先干着吧,干得不顺心咱们就走,不顺心我还是去南京读军校,你还去找你自己的路去。
眼下已经一个多星期过去了,邓文秋没觉得哪不顺心,当然也没觉得哪顺心。分手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欧阳月,没有消息了,想必欧阳月的确留在了苏州站。不跑就不跑吧,邓文秋虽然不算十分壮实,力气倒还是有的,那是在从沈阳到北平再到章桥镇这一路上磨练出来的,况且他还有过投河的经历,胆子说不上大,但也绝对不算是小了,不像有的年轻人见了血就吓得哇哇乱叫。
现在,邓文秋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寻死了,一旦摆脱了周二石的纠缠,活着委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活到十八九岁,才知道以往自己竟然是活在井底里,他居然真的成了一名抗日军人了,并且很快就得到了顶头上司廖树东的赏识。
廖树东是个神枪手,能左右开弓,还会百步穿杨,既然是神枪手,廖树东理所当然的就非常喜欢摆弄枪,原本他喜欢的是长枪,可自从担任敌后工作之后,主要武器就被替换成了手枪。在邓文秋看来,廖树东喜欢摆弄枪就和周二傻子喜欢吃猪头肉、欧阳月爱伤春悲秋一样。闲暇高兴的时候,廖树东就把自己那支马牌撸子从腰间的皮套中抽出来,然后死命的往头顶上甩,一甩能有一两丈高,看着它翻着跟斗往下掉,然后稳稳的接在手里,变戏法似的看也不看便击发射击,大多数时候枪里都是空的,可有一回大约是开玩笑过了火,四中队的中队长朱桢惹得廖树东有点不高兴了,廖树东冷冷的笑了笑,也是拔枪往头顶上抛得老高,接在手中的一瞬间,枪咔嚓一声不知怎的就开了保险,然后廖树东就像拈着一支香烟一般轻轻巧巧的扣动了扳机,子弹穿过了朱桢的裤裆,射在了地面上。当场吓得在场的几人全都呆若木鸡,朱桢更是差点失禁。因为那枪简直就是擦着朱桢的宝贝飞过,剧烈的摩擦甚至让他的裤子发出烧焦的糊味。最后廖树东冷冷的收枪道:“姓朱的,可别光图大头快活让小头受罪,我闭着眼睛也能把你那缩头缩脑的玩意敲掉,你信不信?”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在廖树东的面前唧唧歪歪。
一次训练完毕,廖树东叫住了邓文秋,说:“邓文秋,我看你人不错,有胆量有担负,U.kanshm 是个干事的料子。你喜欢射击吗?”
邓文秋其实早就想要找廖树东讨教枪法了,因为当初看到周二石开枪射击的模样,别提多羡慕了。但却不知廖树东的意思,只能老老实实的说:“这东西就是上课的时候打过几发,喜欢是喜欢就是没人教。”
廖树东又问:“邓文秋你有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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