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石,我就不叫你周连长了,还是叫二石顺口。”陈娇想要缓和一下气氛,端起酒碗走到了周二石的身边。
“叫二石、二傻子都行,反正我就是这么个玩意。你比那丫头要强,懂得给机枪子弹刷油,还能给机枪上子弹,撤退的时候也没拖咱们后腿。”
陈娇一口把碗里的酒喝完,说:“抗日救国人人有责。我是军人,进行过训练,当然具备基本的军人素质,林小姐能冒着枪林弹雨来抬伤员,就很不容易了。”
“可她是个女学生!”
“女学生就更不容易啦!”陈娇的口才,一下就把周二石给绕了进去:“她一个文弱女子,从学堂里面跑出来,抛下爹娘,深入淞沪会战的最前线,不顾枪林弹雨,为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寻求你周二石的保护?”
“那倒不是!”说实在的,周二石倒不是讨厌林凤凰,就是因为机枪手的牺牲迁怒于人罢了,“可她还说我长得难看,比鬼子还恶心呢!”
说到这,一桌子人顿时就笑翻了,就连林凤凰也“噗嗤”一下笑了起来。气氛顿时就缓和了下来。
酒过三巡,周二爷就站起身来给众人回敬,先是向刘处长、章大少爷等主人敬,然后就给一帮子出生入死幸存下来的警卫连老兵们敬,刘文礼喝了两碗之后,一方面是觉得不胜酒力,另一方面恐怕也是觉得和一帮子大兵喝酒有些失了身份,因此早早的就离了席,留下了章、周两人和五个警卫连的兵们还在胡吃海塞,刘文礼一走,桌上的气氛又有了不同,章、周两人原就是一条裤子两人穿的兄弟,而警卫连的兵们又是一同出生入死了的,想起前几天的战火硝烟,不免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两个受了救命之恩的姑娘也跟在边上陪着,手里端着的酒碗也在小口小口的抿着。
“章医官,你说说周连长的事吧!”林凤凰断断续续的听了周二石充满传奇色彩的经历,女人好奇的天性让她不由自主的对周二石感起兴趣来。
“二石现在和我一样,都无父无母,家里都是章桥镇的。他从小就爱打架,十里八村的孩子都怕他,想当初,我、章能和他三个能打十几个呢。你看看,这扯哪去了?我说这干嘛?可他讲义气。远近都出了名。这回日本飞机轰炸章桥镇,就是他用手枪打下了那架飞机,然后我俩才来上海投军。三天前在庙行和鬼子大战了几天几夜的就是他们的部队,光他一个人就杀了几十个日本兵。”
章大少爷有了在章桥镇应付记者的经验,对周二石的英雄事迹可谓是张口就来:“别看他长得这副模样,一天学堂没读过,还能说几国的外语呢。”
“还能说几国的外语?”林凤凰有些不屑的说道,她是教会学校毕业的,高中时就是用英语教学,到了复旦大学,又选修了法文,深知学习语言的艰难。就他这五大三粗的模样,能认几百字算是不错了,还几国外语?
“唉!这你可小看二石了。”章大少爷说:“外语算啥,他在来上海的路上,遇到了好几个国家的领事,他一个人就说了三、四个国家的英语,和那些领事对话。”
哈哈哈!
“你笑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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