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你是好样的,给我们斧头帮争了光啊!”
“……阿毛!你回来啊!你死得好惨啊……”
“连长,咱们这是碰着正主子了,这就是斧头帮的人,他们这是在拜祭那个司机哪!前头领祭的那个应该就是王九爷了。”徐杰辉是安徽人,能够听得懂下边正在拜祭的那帮人说的话,而且这斧头帮的帮主王亚樵是此时安徽人心中的骄傲。因为他在上海开办了安徽会馆,照顾同乡,因此许多安徽人都念着他的好,徐杰辉的父亲当年在上海拉黄包车的时候,也受过他的恩惠。
只见江边上摆着一副遗像还有供果,这些身穿黑衣的斧头帮帮众在当头那穿黑色长袍的人带领下,正在三跪九叩之中。
“这下误会可闹大了,咱们去给这个胡阿毛报仇,却把斧头帮弄的拜祭仪式给搅合了。”徐杰辉一脸的晦气,贴在周二石的耳边说道:“还好没闹出人命,咱们悄悄的跑吧!”
周二石闻言摸了摸身上干瘪的弹药袋,想了想,旋即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也不招呼小队其他人,大摇大摆的从大堤上走了出去。这一下把正在拜祭的黑衣汉子们吓了一大跳。
警惕性颇高的黑衣大汉们腾的一声就从地上跳了起来,眨眼间手上明晃晃的都多了一把亮闪闪的小斧头,还有的一手斧头,另一手还握着一支手枪,气势汹汹的围了过来。小队其余人见此情况,也一个个的从大堤上跃起身来,平端着枪,护卫在了周二石的身边。
王亚樵被突然出现的周二石等人吓了一跳,但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心里虽然惊讶这些穿着国军军装一看就彪悍异常,举手抬足之间都冒着杀气的军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他和政府,特别是蒋委员长的国民政府为敌已经很多年了,一直以来,他都被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而他也多次刺杀政府的高官,甚至刺杀蒋本人。蒋也曾不止一次的派出特工试图抓捕和刺杀他。
这次拜祭胡阿毛的行动原本是极为隐蔽的行为,因为不但要避开日本人的耳目,还要躲开国民政府乃至上海各大势力的窥探。名声在外的王亚樵知道,一旦他公开露面,就会有被这几方联合击杀的危险。但是,为了整合由斧头帮转型而来的铁血锄奸团,也为了给这个新生的抗日组织一次特殊的洗礼,他还是来了,不但来了,还组织了这次特殊的祭奠。
为了这次祭奠活动,铁血锄奸团在拜祭地点周边撒下了天罗地网,但是因为害怕引起日军的注意,警戒网并没有布置得太远,也过分的追求了隐蔽性。再加上这些帮派成员在军事行动上的幼稚型,以至于让夺路奔逃的六人小组摸到了拜祭现场的外围,同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摸掉了哨兵,来到了拜祭的现场。
王亚樵的眼睛盯着为头的周二石。
原本便消瘦的王亚樵这一刻比往日里显得更加的消瘦了,一双睿智的眼睛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诸位莫非是来取我王九光的项上人头?”
王亚樵见到满面硝烟的周二石,再看看周二石身边有意无意用枪口指着他的五人,缓缓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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