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徐恩曾若有所思道:“这个章鹏举是何许人,和此事有何关系?”
“是的,章鹏举和周二石是同乡,而且相交极为莫逆,章鹏举做军医时,外白渡桥日军军营被屠一案,便是日本人劫了章鹏举的药品之后,那个周二石带人所为。”童国忠说道:“但奇怪的是,那次药品被劫,恰巧是王亚樵的人开的车,王亚樵的手下把车直接开到了黄浦江里。这件事情之后,王亚樵带人去炸日本人的军舰,却没能成功。却不知两者之间有无勾连。”
徐恩曾默然半响之后微微一笑道:“我们的对手已经抛出诱饵了,很好,很好!现在这个章鹏举在哪里?”
“我已经派人查过了,他现如今在北苏州路的公济医院外科当医生。”
“他不是十九路军的军医吗?怎么会跑到法国人的医院去了?他和顾顺章见面又是怎么回事?”
童国忠吓了一跳,低头说道:“是的,他原先是十九路军的军医,十九路军奉命撤离之后,他没有去福建,而是留了下来,我们怀疑他是十九路军办事处扎下的钉子。”
徐恩曾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十九路军?你马上回上海,我要弄清楚,顾顺章和这个章鹏举见面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当童国忠回到上海的时候,周二石他们由于躲避军统、中统以及日本人方面的联合搜捕,已经将落脚地点转移到了法租界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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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义则倒背着双手站在地图前,这是一张上海地图,在地图的上边标注着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驻沪日军的番号。这些部队很快就要在天长节祝捷大会之后撤回本土,作为他们的指挥官,白川义则认为自己有必要给这些随他征战万里来到上海,为帝国开疆拓土的帝国武士们一个最高的荣耀。
现在中国守军已经完全撤离到上海的外围,但是城内的情形还是不容乐观。前几天,根据中国人的情报,日本宪兵在城内对那个据称曾经在外白渡桥和法租界制造了血案的**进行围捕,没想到却失败了,双方在城内激烈的交火甚至引来了列强的极大关注,这对日本方面是极其不利的,一个稳定的上海城才是白川义则现在所需要的。
他望着墙上的地图看着上面用红笔划出的几个圆圈,他的目光一直在游弋着,最后,他拿出红蓝铅笔,在那里用蓝色的那头打了一个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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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川庆懿拿着一块白色的丝绢,一遍又一遍的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手枪。
对于晴川庆懿来说,不管是周二石还是王亚樵,也不管是中统还是军统,都是支那人,都是他需要消灭的敌人。
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和自己的敌人合作,这让他有些不甘,也有些觉得恶心。
眼前这个趾高气昂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让他感觉恶心的来源。
一个军官从外面进来,递给晴川庆懿一张字条。
晴川庆懿接过一看,见上面写着几行字:为了天长节“祝捷大会”,不得中止与军统的合作。
下面的署名是重光葵。
晴川庆懿冷笑着,将字条撕成了碎片。
面前那人继续昂起了头,让他更觉得心烦。
晴川庆懿恨恨的将手枪插进枪套,重光葵的话他可以不听,但白川义则大将的话他不能不听,务必保证“祝捷大会”的顺利召开,否则军法从事。
目前从支那军统方面传递而来的情报表明,那个在上海重重的扫了皇军面子的周二石和王亚樵已经勾结在了一起,试图在祝捷大会上行刺白川义则大将。他们究竟准备怎么办?晴川庆懿心里没有底,他将狼一般的眼睛盯向眼前这个人:“你认为他们一定会行动吗?”
“只要他们活着,就一定会的,”那人用手将原本就低的帽檐再度的压低了一下,笃定的说;“我们并不希望中日继续开战,因此希望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我们只要那个王亚樵,他对我们来说,也是个危险分子。”
“唔!”晴川庆懿坐了下来。
“消息的泄露我们也在查原因。”那人继续说道:“对于王亚樵和周二石这种人,严防死守是没有用处的,只有把危险消除在萌芽状态。”
“那么,一切就全靠你们了,”晴川庆懿在面前倒了两杯清酒:“来,我们干一杯。”
那人上前端起酒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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