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陈子山继续下去，那么未来的他遇到任何事情，首先想到的是如何通过阴谋来弄垮对手，而不是堂堂正正地采取手段，让对手即便是输，也输得心服口服。
当然。
阴谋不是绝对的贬义词，正当的商业竞争中，阴谋阳谋无所不用其极，但小阴谋最好少做，损人不利己的阴谋最好别有，这是底线。
因为……
小手段和损人不利己的阴谋做多了，会无形之中慢慢地改变一个人的眼界和格局，而眼界和格局是限制一个人所能达到层次的天花板。
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做人做事都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现在的章小龙是真的把陈子山当成了最好的朋友，所以他才会说出这种不怎么好听的言辞，否则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行为同样容易得罪人。
“好吧。”
陈子山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么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大度一回，坐看腾迅如何度过难关……”
章小龙说：“他们还有来找你吗？”
陈子山说：“清明之后就没来电话了，可能是因为我拒接了很多次吧。”
章小龙说：“如果你有把握，其实还可以投资的。你之前说打算进入即时通讯领域，事实上，这一块入门简单，做出成绩需要强大的财力支撑，不是一件简单之事，我觉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手上的事情扎扎实实做好，打下基础之后再来谈其它。”
“好。”陈子山听取了章小龙的建议。
临走时。
章小龙突然说：“我听说，马站长父亲为了儿子的事业，准备把深城的房产抵押给银行。”
“确信？”陈子山身子一顿。
“九成！”
“孤注一掷？”
“也可以说是背水一战。”
“抵押成了吗？”
“暂时没那么快。”
“……”
陈子山心里头开始苦笑。
他们都疯了。
如今的形势下，居然还准备堵上全部的家产。
只能说，马腾华有一个好父亲。
可是。
在这个节骨眼上。
这个疯狂的举动，却极有可能歪打正着。
陈子山刚刚才说要坐看风云。
现在。
坐看风云起或许才更加贴切。
……
事实上，前面的言辞中，陈子山说得模棱两可。
所谓掐断腾迅的后路，无非就是陈子山说出来试探章小龙想法的一个由头，他现在还不敢绝对肯定章小龙面对腾迅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毕竟。
现在的章小龙还不完全算是陈子山的人。
接下来的山水科技，他还要依仗对方的才能，现在成与不成还在两可之间，因为当初来临州，就是答应对方只管计费软件，尽可能给予其最大的自由。
如果现在恶了章小龙的观感，那么想要邀请对方进入山水科技很有可能就会一波三折，这种带有文青气息的人才没道理可讲。
现在。
陈子山算是彻底放心，因为在他看来，如果章小龙没有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就不会说出之前那种交浅言深的话语，也不会在最后时刻，给他提供信息。
那是真正的朋友之间才会有的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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