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上海,是一座极有魅力的城市。在这个城市里的每个人都很容易被空气中浓郁的希望所感染。而在1931年的上海,则更加诱人,没有数不尽的私家车,没有满目的钢筋水泥建筑群。
这儿有很多湿地,芦苇生长在湿地中随风摇摆,芦苇丛中有好多鱼蛇蟹龟,各自演绎着独特的生命历程,当然也有老鼠。
周风今天起了个大早,在小学的周围绕了几圈勘察地形。
他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在马路边上的石头缝里,有个天然的洞穴,洞穴不深,洞口有些青草做掩护。
他警惕的投石问路,确定里面没有设么东西之后,进去看了一下。洞的纵深比较浅,需要拓宽拓深才行。
他开始了洞穴的改造工程,一番努力之后,洞穴总算比较宽敞了,他又从外面的垃圾堆里,拖了一些报纸回到洞穴,铺在地上,虽说老鼠不讲究卫生,可是周风觉得还是要讲究一下的。
趁天还没大亮,他跑到杂货铺借了一盒大头针和长针,回到窝里,布置陷阱。然后在窝的中央挖了条排水的小道,这样下雨的时候窝里就不会被灌满水了。
洞穴里面的小杂虫都被周风一个个收拾掉了,出于老鼠的动物本能,一些感觉味道还不错的虫子就被周风吃掉了,没味道的害虫直接消灭。
洞里面收拾的差不多了之后,周风小心翼翼的拔了些带刺的植物放在洞穴门口做防护。在野外,做一只自由的野鼠比家鼠不知道危险了多少倍,可是这年月,做家鼠也不好混,活活给饿死,还有比那更悲催的吗?
周风躺在报纸上,看着洞穴外的景色。蔚蓝色的天上飘着白色的云朵,前面云朵飘啊飘飘走了,后面又飘来了一朵新的。远处的湿地草丛里传来野鸡和布谷鸟的鸣叫,像是在发春寻找伴偶。
几只麻雀在洞口蹦蹦跳跳的找虫子吃,有一只似乎想要往洞里钻,却碰到了刺人的植物,痛得发出声尖叫,扑腾一声飞到电线杆上。
周风看了发出声奸笑。
天色慢慢的亮了,时而有黄包车从路面滚压过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朝阳照射在洞口外的青草上,给青草披上了一件金黄色的外衣。
周风在洞里冥想修炼,他发现在野外的环境下修炼更有好处,身体能慢慢的从自然中吸收到元气,被纳入体内。
这个发现令他很惊喜,随着元气的慢慢被吸进身体里,一股暖流在全身流动,身体开始出汗,许多黑色的东西随着汗水排出体外。
他发现身体更加的轻盈,而力量也在加强。沉气丹田,然后再将丹田之气散布全身,只听见身体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体型慢慢变大,差点把洞穴挤破。
周风赶忙将元气又回收到丹田里,身形才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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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柴棒睁开了眼睛,要命的铃声响了。可恶的王三又在踢门,她想起了小老鼠,心中多了些温暖感觉。她爬下楼铺,慢慢移到老鼠窝边,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因为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是她和已经去世了的奶奶间的秘密。
“小老鼠”她猫着身子轻轻的叫唤道。可是她没有看到想象中的老鼠出现在她面前,翻跟头给她看。
“你个瘪三”王三的棍子落在了芦柴棒的手臂上,她疼的忙站了起来。
“昨天休息了一天,怎么着,今天还想偷懒?还不给我死去干活,猪猡,下贱货。”王三唾沫横飞,斜眼盯着芦柴棒,胡须一颤一颤的,好像一只发了疯的野狗。
“是的,王组长。”大伙都知道王三的为人,仗势欺人,阴险狠毒,自己只是一个包身工,怎么斗得过他?芦柴棒跑过去洗漱,脑子里还在琢磨着小老鼠跑哪儿去了呢?
“给我放聪明点。”后面传来王三骂骂咧咧的声音。
芦柴棒跟在工友的后面来到了食堂,说是食堂只是个二十平方的房间,桌子上放着个大铁桶,里面装的稀饭。
稀饭上飘满了各式各样的虫子。老板娘涂满雪花膏的肥手在铁桶里抓起一只蜈蚣丢在了地上。
“大家排好队,一人一勺,吃完赶快去干活啊。”一个管家摸样的人站在老板娘身边吆喝着。
“老板娘,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咸菜?一个比芦柴棒还小的女孩把脏兮兮的碗伸到肥婆老板娘的面前。
“你个猪猡”没等老板娘开口,一个监工,一脚把小女孩踢倒在地,说道:“干活一点用没有,竟知道吃,真是废物。”
其他的工人都已经见怪不怪,饭都吃不饱,哪有力气去管闲事,管了又能怎样,只是讨一顿打而已。
“好了,好了。碗都摔坏了,这可都是钱。你们只要好好干,咸菜会给你们吃的,关键看你们自己了。”老板娘撂下这句话,扭着肥大的屁股就离开了。管家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那长的凶神恶煞似的监工见小女孩躺在地上不起来,跑过去又踢了两脚,众女工忙过去扶起了小女孩,离开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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